小时候,灶台还够不着,就被逼着烧饭干家务,面条稍微煮糊就是一顿毒打。成年后,从未有人让她好好坐下,等着吃一碗水煮面。
一梦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旧伤疤被揭开的夜晚,江柯给了她最足够的安全感。她跟江柯从楼梯口分开,留了盏床头灯,拖着疲倦的身体溜进了松软的被窝。
第二天一早,她本想悄悄离开,可身上还穿着昨天上楼时买的成套睡衣,湿透的衣服好像还在洗衣机里忘了晾。一梦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却被堵在了门口。
卧室门口放着一把冰雕似的镶嵌着竹叶的透明椅子,椅座上摆放着一套精美的礼盒,礼盒上方整齐叠放着她昨天来时穿的那套衣服。
她摊开手掌摸了摸,衣服已经干透,衬衫也很平整。一梦蹲下去,抱着自己的衣服,随后打开那个印着烫金图案的礼盒。
盒子里是一件星河闪烁一般的紫色裙子。一梦只是看见这件裙子展现出一小部分,已经忍不住感叹其漂亮和奢华。她的手拂过镶嵌在裙身的细钻,映射出美丽的星空。
压在膝盖的衬衫滑到了地上,一梦受惊似的蜷缩在礼服边上的手,捡起地板上的衬衫,抱回怀中。
她看着这件星空裙,再低头看看自己的百元衬衫和西装裤子。一梦明白,这是江柯给她的选择。江柯没有对衣服表示任何鄙夷,而是以它们最好的样子呈现在她面前。
两套衣服背后,是完全相背的两种人生。
不知过了多久,一梦蹲的腿有些发麻,站起来,最后看了眼那件漂亮的裙子,扣上礼盒盖,回了卧室。她换上衣服洗漱之后,深吸一口气,打开门穿过走廊,下了楼,拿着包。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反锁门,又搬了把椅子顶在门口。开始打扫房间,清洗脏衣篓里的衣服,边做家务边看纪录片,她过去的每一个周末都是这样度过的。
因为昨晚被跟踪的事,下午饭点一梦也不敢出去,叫了外卖,备注放在门口的外卖箱里。
她从猫眼看到外卖员进了电梯,才开门拿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