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紫铃来说,这些话的含义太过复杂,她无法搞清楚情况,只得低着头专注地听着,装作一副虚心接受教诲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名丫鬟带着医生来到院子。
“夫人,大夫已经到了。”丫鬟通报道。
莲翘忙打起帘子,让大夫进来。这位医生看上去五十多岁,穿着一袭灰白长袍,挎着药箱,花白的胡子给人一种稳重之感。经过望闻问切,医生站起身,向纳银氏鞠了个躬,“夫人,小姐头部受到撞击,内有淤血结块,压迫了部分神经,导致小姐出现了失忆现象。”
“有什么治疗办法?”纳银氏的声音严厉。
医生答道:“夫人,可以采用针灸或中草药治疗。针灸每日在百惠穴、通天穴、风池穴各施针两次,一两年内如能恢复记忆,便可大有希望;如不能,老夫也无能为力。中草药治疗则较为缓慢,可能需要三五年,如能将淤血化开,则可望恢复,一切仍需靠小姐的运气。”
“大夫,请用中草药治疗吧。慢慢来也无妨。”紫铃听后心中一动,急忙表示自己的选择。
纳银氏用严厉的目光扫视着紫铃,她低下头,暗自责备自己太冲动了。
“先生,请按照小姐的意愿来。”纳银氏说完,身旁的丫鬟掏出一包银子,将医生送了出去。
纳银氏一边品着茶,一言不发。众丫鬟也都低着头,不敢出声,屋内的气氛沉重。茶盖与茶杯碰撞的声音响起,仿佛将整个房间的压力都凝聚了起来。此时的紫铃心中百感交集,但她不敢轻举妄动。
半晌过后,纳银氏终于开口,但她并没有对紫铃说话,而是对着门外喊道:“刘麽麽。”
“在的,夫人,有何吩咐。”一名梳着整齐塔式发髻,身着深蓝色小袄的约四十岁妇人躬身而出,小碎步走到纳银氏面前。
纳银氏依然不看刘麽麽一眼,慢悠悠地说道:“小姐离家已有一段时间了,可能还是心性未定,不免忘记了一些礼数,还请刘麽麽多教导教导她,避免在外面失了体统,给人家笑话。”
“是,夫人。”刘麽麽恭敬地答道。
“铃儿,你好好养病,你父亲晚些会过来看你,记住母亲的话,我虽不是你亲生母亲,但绝不会害你。”纳银氏见紫铃恭敬地低着头,认真聆听,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道:“这段时间,你不用外出了,也不必去见老夫人,你就好好养病吧。”说完,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离开了。
“谢母亲教诲,母亲慢走!”紫铃这次乖巧地回答道。
纳银氏停顿了一下,后背明显收紧了一下,然后默不作声地继续向前走去。
紫铃见纳银氏的反应,心中暗自思索,难道我又说错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