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武门》 免费试读
尚书左仆射、魏国公裴寂行了一个缓慢的礼节，然后开口说道：“虽然萧相的言辞有些不好听，但他说的却是眼下的实际情况。洛阳原本是由秦王率领军队夺取的，各级大小官员都是秦王一手提拔任用的。说实话，这些人虽然来自天策上将府，但在军事和行政方面都表现得很出色。二王在任人方面也很得陛下的教导。秦王派出一两个人去招募一些护卫私兵，也并不奇怪。在长安城内，有两千二百名长林军士，虽然秦王府在谋臣和战将方面稍微占了一些便宜，但与长林军相比，显得稍显不足。现在京师的局势紧张，秦王感到不安也不足为奇。这件事情可能大可也可能小，但无论如何，洛阳必须保持稳定，山东已经安定下来的局面不能再出乱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不过陛下派齐王审问张亮，却并不妥当。如果张亮坚决否认，倒也罢了，但如果他承认了，太子或许会为秦王解围，但齐王却不会，到时候这件事就会变成朝堂的议论，陛下的私事就会成为国家的大事……”
萧瑀仰起头，打断了裴寂的发言：“陛下，臣不同意裴相的观点。陛下是天下共主，古人说过‘天子无私事’，陛下的私事本就是国家大事。秦王是大唐的辅佐，受陛下之命，天策上将府地位高于三公，招募一些护卫又有何不可？陛下请恕臣直言，秦王为国立过大功，陛下曾许以封他为储君，未能兑现本已有亏，如今却要加以惩罚，而几年前的文干之乱，陛下却置之不理，如此论国家大事，陛下公正何在？论私事，陛下偏袒此而厚彼，对秦王又有何公平之处？”
萧瑀说得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高，完全不顾皇帝脸色的变化。
“砰！”皇帝重重拍了一下御案，眉头皱得厉害：“萧瑀，你的记性应该不差吧？朕刚登基，就封世民为秦王，武德元年，任命他为尚书令、右翊卫大将军，负责尚书省事务，至今未曾更换。同年底，朕又封他为右武侯大将军、太尉，掌管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事务，整个关东都听他的。次年又封他为左武侯大将军，兼领凉州总管。武德三年四月，朕又封他为益州道行台尚书令，你当时还去传达了这道敕命，你应该还记得吧？武德四年二月，因为世民功高，古官号不足以表彰，又加封他为天策上将，领司徒、陕东道大行台尚书，地位在王公之上，赐予三万户邑，衮冕、金辂、双璧、黄金六千斤，前后还有九部乐队奏乐，班剑四十人。在我大唐，除了朕之外，还有谁享受过这样的尊荣？武德五年，又加封他为左右十二卫大将军。我大唐的文武功臣，他都被加封过，朕甚至觉得还不够，所以在年前又封他为中书令。萧瑀，你说说看，朕还应该怎样才算没有‘偏袒’世民？”
皇帝满脸愤怒，而萧瑀却仍然沉着地低头道：“陛下，爵位是以功绩来赏赐的，职位是以能力来任用的。陛下对秦王的封赏，是对他平定天下、建立功勋的酬谢，如果秦王没有功绩，陛下也不会因为他是皇子而擅自赐封。然而，秦王在天下的作为，如果陛下真心为大唐江山社稷着想，应该立秦王为储君，这样百年之后，大唐才能太平无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