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自有颜如聿》 免费试读
原告脸色苍白，无措地望向自己的代理律师。当事人在庭上接受询问是司空见惯的，原告律师对此并不意外，但他心里却有些不安。然而，当事人就在身边，他不能表现出一丝异样，连忙低声安抚道：“别害怕，实话实说就好了，我们有确凿的证据，无论法官怎么问，都无法推翻我们的证据。”
原告忐忑地绞着手指，谁都能看出秦聿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她甚至不敢看他一眼。
姜芮书不由地瞥了秦聿一眼，他在法庭上就像一柄锋利的剑，对于一些心理脆弱的人，连锋芒都不敢对上。然而，气场这种东西因人而异，不能被认定为违规。
“原告必须回答被告方的问题。”秦聿注视着这个看起来柔弱胆小的姑娘，神情没有丝毫波动，开口质问道：“事发当时，你与被告所在的公司正处于业务淡季，正常下班时间是18点整，一般情况下19点基本上就没有人了。然而，事发当天，你一直留到了19:25，直到最后一个同事离开公司，你仍然没有离开。为什么？”
原告似乎回忆起了不好的经历，强忍着说道：“那天是被告让我不要走。”
“你明知道被告对你进行性骚扰，为什么不趁早离开？”秦聿的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你是故意留下来让他性骚扰吗？”
“反对！”被告律师举手大声抗议道。
“反对有效。”姜芮书看着秦聿，“被告方不要随意猜测。”
“好的，审判长。”秦聿没有争辩，继续询问：“请原告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不趁早离开，避开对你进行性骚扰的被告？”
“我不敢离开。”原告低声说道，“他会威胁我。”
“他是如何威胁你的？”
“他说如果我不听话，就会对付我，甚至让我在行业中无法立足。”
“你有没有向公司举报被告对你进行性骚扰？”
“他在公司地位很高，而我只是个新人……”原告的语气含糊不清，但每个人都能理解她的意思。在很多公司，新人对上直系领导往往是吃亏的，而领导往往会受到保护。
秦聿不容她含糊，“是还是没有？”
“……没有。”
“你有没有向其他人，比如同事、朋友或家人透露被告对你进行性骚扰的事情？”
“没有。”
“为什么不说？”
“这种事我怎么说得出口？”
“作为受害者，你为什么不敢说？”
原告突然泪流满面，“是的！我是受害者！但是就算我说了，别人也会认为我有问题，为什么要我受到性骚扰？我已经够痛苦了，难道还要承受别人的指责吗？”
原告的律师立即道：“审判长，社会总是对女性更加苛刻，相信您也有同感。”
姜芮书深有同感，她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而女性往往要承受更多的非议。在法庭上，受害者总是容易被推翻。
然而，她没有说什么，目光转向被告席。
“我不否认社会对女性仍然存在许多不公平，但法庭是讲证据的地方，不是谁弱谁有理，也不是谁哭谁有理。”秦聿对上她的目光，“是吗，审判长？”
“是的。”姜芮书深深看着他，“但也不是谁强势谁有理，谁有证据谁才有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