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为了避免引起怀疑，秦蔓没有跟进去东屋看黄大夫给程诺诊脉，而是站在外面等候。听到最后的诊断后，她不由地轻拍了一下胸口，暗自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看来，黄大夫的医术并不是很高明，只能治些头痛脑热之类的小病，辨别不出那种下流药物。否则，麻烦可就大了！王氏对儿子的爱是如此之深，特别是对目前前途最光明的长子，如果她发现秦蔓害程诺生病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秋冬季节多风寒之病，黄大夫的药箱里也备有对症的药材，很快就调制好了药物。秦蔓主动进了灶间煎药，又舀了碗散发着热气的粟米粥，走到正屋门口轻声唤程广仁：“舅父，您忙了一早上还没吃东西，先喝点粥吧。还有昨晚的饼子，我方才也蒸热了。”程广仁应声出来，夸奖了她几句，但吃粥时却屡屡走神。秦蔓趁机关心地问道：“舅父是不是在为表哥明年的学费担忧？”程广仁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程广仁是个残疾的秀才，前途已经彻底断了，又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这些年主要靠开私塾维持家计。家里的田地不多，良田更少，每年的收成勉强够家人维持生活，这还得益于他的秀才身份能够减免一部分地租。如果遇上天灾，还得外购粮食，这块收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外快主要来自抄书，程广仁和程诺父子都擅长漂亮的书法，常常帮人抄写书籍赚点钱。此外，王氏和程葵母女还会做一些针线活，但利润微薄，只能稍微增加一些收入。
总之，程家全家人都过着勒紧裤腰带的日子，一年能攒下来的钱不超过六两银子。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样的收入已经不错了，但是程家得供养程诺这个金钱“黑洞”，一年的费用都超过了这个数额。
如今已经是十月中旬，明年的学费又快要交了。也许还可以试试进府学，但是府学的学费……程广仁知道，儿子的学习能力比自己强出百倍，从小就过目不忘，入县学后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老师们对他赞不绝口。钟先生更是对程诺的才华赞赏有加，甚至还说可以写一封推荐信给程诺，让他进府学就读。虽然这是好意，但是府学的学费每年要五两银子，这将几乎耗尽程家的全部收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