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太的卧室依旧如记忆中一般,没有太多的变化,熟悉的暖色调、熟悉的床幔、熟悉的书架……所有一切都是如此熟悉。这让宋茴的眼泪不禁模糊了双眼,她看到的那个老人确实沧桑瘦弱了许多,她正戴着金丝边的老花眼镜端坐在书桌前看报纸,表情平静。
“奶奶。”
老人顿时惊讶了,慌乱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兴奋、激动,更多的是诧异与释然。
宋茴含泪说道:“奶奶,我回来了。”
“小茴。”宋老太太急忙站起身,离开座位,快步走到宋茴面前,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一点也不敢放松,这场景如梦般,那样不真实。
“小茴,为什么你电话里都没告诉我你要回来呢?”宋老太太询问道。
“大哥去接我了。奶奶,我再也不愿离开你了。”宋茴抱住这个面前显得瘦小的老人,心中充满了疼惜。
在她美好的年华里,她最爱的人已经步入风烛残年,正走向生命的尽头,而她却无能为力阻止这种常态。
“平同他们总算是让我们祖孙见面了,我的小茴变得好漂亮啊,奶奶都不舍得把这么好的女孩送到别人家去了。”
“奶奶,我以后不会再去任何地方了,就陪在你身边。”
“好。”宋老太太表面上答应着,但内心却纠结万分,这怎么行呢?我这个老太太在世上的日子已经所剩无几了。傻孩子,奶奶要给你找个好丈夫,让他好好陪伴你、照顾你。
宋茴走出宋老太太的房间,客厅里,秦如墨优雅地坐着,看到宋茴后,她放下手中的杂志,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宋茴,让宋茴感到有些不自在。
“请坐。”
宋茴依言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迟疑地开口:“伯母,您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宋茴,作为一个母亲,你根本无法理解我的心情,重新接纳你需要多大的决心和勇气,你当年对言言造成的伤害,你一辈子也弥补不了,所以,你应该感谢言言,是她说服了我,说服我接你回家,你再也不能伤害她了,你明白吗?”
“我明白。”她明白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是一辈子的罪孽,就像她现在如此深深厌恶宋言,倒不如说,是她感到对宋言愧疚,这份愧疚让她觉得羞耻。毕竟,如果不是她当年的错,宋言不会失去孩子。
宋茴不想继续深思下去,起身对秦如墨说:“伯母,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嗯,去吧。”
宋茴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