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呢?白芷仰天大哭,她那本来引以为傲的绝美脸庞上滚滚热泪纵横,那双平日充满自信的大眼里只有绝望,无尽的绝望。
今天,是她挚爱的慕屠苏凯旋的日子。他还是那个她曾深爱的慕屠苏,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穿着洁白的衣裳,一尘不染,举手投足间展现出超凡脱俗的气度,笑容倾国倾城,容貌绝代风华。
眼睫微颤,泪水戛然而止,她突然站起身来,长裙拖地,离开了木屋。
十五日,京城的号角响起,到处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百姓们聚集在京城西南十里外的望苏台周围,每当十五就开放。望苏台是京城人人皆知的地方,见证了一段深刻的爱情。将军经年奔走沙场,娇妻思念心切,为了怀念远在战场的丈夫,倾尽嫁妆建造了望苏台。
白芷站在望苏台下,仰头望着慕屠苏心目中的女神。她或许没有白芷的美貌,但她非常幸运。在众多女子中,她得到了慕屠苏的爱,将会幸福一生。
身后传来悠悠的马蹄声,有力而清脆。那是慕屠苏的爱马,疾风。白芷心想,或许连那匹马都不如吧。
白芷眼睁睁地看着慕屠苏从她身边走过,目光没有停留在她身上,仿佛不认识她一般。白芷不再像以前那样痛苦,而是冷静地微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那双绣着金兰花的白鞋已经脏了很久,变成了灰色。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邋遢?
白芷再次抬头看向望苏台,上面的女人笑容满面,眼神从刚才的忧虑变得明亮,她兴奋地转身下楼,去迎接她的丈夫。
白芷忍不住再次看向慕屠苏,他已经停下了疾风,一双生动的眼睛中闪烁着无法言喻的光芒,宠溺、爱恋,唯独为你。
白芷仰望着染成橙黄色的天空,那光芒真是令人昏昏欲睡。她朝望苏台走去。正面相遇的是那个巧笑倩兮,朝慕屠苏奔去的女子。
她们就这样擦肩而过,互不相识。白芷上了望苏台。
“看,望苏台上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是谁?她要干什么?”
落日余晖下,她像一片轻飘飘的落叶从望苏台上飘落。白芷最后看了慕屠苏一眼,他终于看到了她,终于。他是否还记得那年乞巧节的花灯下,有一个羞涩的少女递给他一盏红艳的花灯?少女腼腆地说:“白日依山尽,打一成语。”也许在他心中她永远不会“消失不见”,他从未对她动过心。
她会向佛祖打听她一生的去向,她知道慕屠苏不会。如果有来世,她白芷绝对不会爱慕屠苏,绝对不会。死亡,是她对他最深的怨恨,也是对自己最坚决的忏悔。
“落叶”终于落在了地上……
一切都结束了。望苏台,忘苏台。
小说《世子妃》的序幕试读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