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惜轻蹙双唇,缓缓站起,伸直双臂,脚踏稳健跃过去,模样酷似湘西赶尸时的行尸走肉。
何管家的眉头紧锁,领着众人步入府邸。
宅内欧式装潢透露出一股奢华与豪迈,金钱的味道弥漫每个角落。
客厅中坐满了宾客,中心位置坐着一位拿着龙头手杖、神采奕奕的长者。
何管家带着叶芷惜站在老人三米外,周围的人面露严肃,目光探究地打量着这位身形优雅的新娘,似乎想透过白纱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老者挥了挥手,“开始拜堂。”
叶芷惜眨了眨眼,难道顾大少爷已经能够下床行走了?
这时,一位年纪稍大的仆人急步走到她旁边,手里提着一只鲜红的公鸡。
河江郑重其事地宣布:“拜天地!”
叶芷惜翻了个白眼,却没做出任何动作。
“拜高堂!”
叶芷惜依旧一动不动。
“夫妻对拜!”
河江见叶芷惜仍然站着不动,便走到她旁边,低声说:“对着这公鸡行个礼吧。”
叶芷惜心里叹气,想着还是给顾家一个面子。
她对着公鸡行了个礼,没想到公鸡突然挣扎起来,尖喙一啄,将叶芷惜头上的白纱扯了下来。
叶芷惜精美的面庞出人意料地展现在众人面前,众人对她的美貌感到惊叹的同时,疑问和非议声也随之而起。
“喜事之日头上戴个白花是什么意思?”
“这是不是不希望铭寒好转了?”
“真是不吉利,哪有新娘子头上戴白花的!”……
最吃惊的莫过于何管家,这白花是什么时候戴上的?刚才还没看到。
老者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手中的拐杖重重一敲,众人的议论声顿时停止。
“你为什么要戴白花?”
威严的声音响起,叶芷惜低下头,手指轻弄着,小声回答:“是妈妈让我戴的,她说这样应景。”
顾老爷子倒吸一口冷气,干瘪的手紧紧握住拐杖。
应景?
难道是希望他的孙子病情不转好,今晚就去世?
考虑到今日是喜庆之日,他尽量抑制怒气,挥手示意,“把她送进洞房,让张嫂好好教教她。”
“是。”站在顾老爷子身旁的仆人走到叶芷惜面前,“大少奶奶,请跟我来。”
叶芷惜向何管家投去一瞥,伸手抢回一个大包袱,如获至宝般抱在怀里,快步跟随张嫂上楼。
何管家皱眉,心中暗叹,这女孩莫非是傻的?
三楼南面的房间,张嫂推门进入。
叶芷惜环顾四周,房间的黑白冷淡装饰给人一种压抑感,不适合病人居住。
夕阳的余晖从窗帘缝隙洒在柔软的大床上,一位呼吸微弱的男子在睡梦中,他的皮肤苍白透着脆弱,深邃的眉毛和长长的睫毛显得更加浓密,直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完美的下颚线条,宛如一件精致的雕塑,但也显得极其脆弱。
“大少奶奶,这就是大少爷,他目前处于昏迷状态,上次醒来是两个月前。”张嫂拉着目不转睛看着男人的叶芷惜,笑着说:“您今晚的任务就是与大少爷完成夫妻之实,以续后代。”
叶芷惜内心嗤之以鼻,续后代?真是笑话!
张嫂在她耳边低语,听得叶芷惜脸颊染上两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