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说如果荔吇需要他帮忙通过“试炼”,可以在他有空的时候找他,他会特意留出几个晚上的时间。
这听起来有点奇怪,那时的荔吇因为同时对这位前辈既感敬畏又感害怕,所以没有再次询问。
自然,荔吇也就错失了那些同伴羡慕或是欲言又止的目光。
“就这样。”宿逸说。
不可否认,这样的回答让他感到的罪恶感稍微减轻了一些。
他扫了一眼桌子上被严密遮盖的桑葚。
它们是红紫色的,比苹果更软,他原本以为这会是小恶魔想吃的甜果。
没想到荔吇会感到害怕,看来答案是否定的。
甜果。
虽然那个少年已经自觉地从他怀中离开,那种隐约的甜味似乎还留在空气中。
——他怎么感觉这个小恶魔,更像是唇边的一颗甜果。
……
第二天早上,宿逸靠在床上起身时,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对还在被窝里迷糊着的床边的小恶魔说:“你今天可能需要跟我一起去学校。”
少年习惯性地揉了揉眼睛,他的睫毛又长又翘,看起来很柔软。
他还有些不清楚状况,直到宿逸用那清淡而沉稳的声音告诉他:“薄叔说他今天会路过这里休息,晚上你可能不能留在房间里。”
少年眨了眨眼,半醒后明白了,便点了点头。
五分钟后,他们站在阳台上。
少年认真地拿着笔刷,一笔一划地用颜料绘制一个六角星图案。
当这个图案附上魔纹完成后,它竟然是一个魔法阵。
令人惊讶的是,不管是圆形还是直线,都像是用工具绘制得一样规则。
“很规范。”宿逸说。
“那是当然的。”少年的尾巴有点得意地翘了起来,对这个努力学习的小恶魔而言,这是基本技能。
宿逸的视线随着少年腰后的细长尾巴移动,看着那根桃心形状的尾巴随着少年情绪的变化而调皮地弯曲。
少年注意到宿逸的目光,脸颊开始泛红,尾巴往身后缩。
“它,它天生就是这个形状的,不要那样盯着它看……”
小恶魔一直觉得自己的尾巴形状有些奇特,即使在魅魔中,这样的尾巴形状也只是少数,所以当有人盯着他的尾巴看时,总会感到有点自卑和羞涩。
宿逸见到少年这般模样,便礼貌地将视线移开。
但他内心深处的思绪却不自觉地回到了小恶魔刚来到他房间时的情景。
“如果,如果你允许我留在这里,作为回报,我,我可以让你……摸摸我的尾巴。”
少年那石榴色的嘴唇轻轻张合,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着,只有薄白的耳尖轻轻颤动。
他当时沉默了一会,随后说:“两次。”
小恶魔的脸颊立刻变红,用那双宝石般的眼睛大大地看着他。
宿逸平静地说:“总得先试验一下,看看报酬是否值得。”
小恶魔在地上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慢吞吞地,乖巧地走了过来。
他的桃心形尾巴在宿逸的指尖轻轻弯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