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报答我爸的恩情,我硬着头皮答应了。
当时我心想,先结婚后相爱也无妨,总有一天他会接受我的。结果,只是感动了我自己。
我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又发了十几条消息,告诉他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让他早点回来。
他一个消息都没回我。
我从早晨开始布置,等到凌晨两点,他还是没回来。
我拆掉了那些可笑的布置,一个人吃着八寸的蛋糕。
一边吃,一边流着泪,今天的蛋糕,一点都不甜,一股酸酸涩涩的味道。
第二天,消失了三个月的黎放回来了,他做了早餐。
他微微一笑地对我说:“醒了。”
“嗯。”我敷衍地应了一声。
我还在耿耿于怀昨天的事。
黎放看出了我的情绪,小心翼翼地将三明治递给我。
我看着他手臂上那条细细长长的伤疤,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当初,为了继续跟随黎放,我考上了跟他同一所大学。
也是在那时,我才知道蔡洁是他的同学,而且一直喜欢着黎放。
蔡洁知道了我的存在,她并没有厌恶我,反而主动与我交好,说是要跟我公平竞争。
因为我一直缠着黎放,他的朋友也都知道我。
他们有什么活动,也都会叫上我。
那次,他们组织去露营,蔡洁也在。
她拉着我一起去捡柴火,她知道我是个路痴。
她说她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叫我放心。
最后,我跟她还是走散了。
我在森林里迷路了,手机又没信号。
一直到暮色降临,我看不清路,被绊倒了,顺着山路,一路往下滑。
我尖叫,恐惧,最后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
是黎放的朋友林良发现的我。
那天,蔡洁也迷路了,黎放去找她了。
他手臂上那条伤疤,就是寻找蔡洁时被树枝划破的。
当时,我就该知道他俩关系匪浅,一直都是我自欺欺人罢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还有意义吗?”
他的眼睛微微闪躲,手一顿,放下了三明治。
“对不起,昨天忙……”
我没好气,打断了他的话:“是啊,大忙人,连结婚纪念日,也不记得。”
黎放着急忙慌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项链:“我准备了礼物。”
那条项链,眼熟的不能再眼熟了,跟蔡洁昨天戴的那条一模一样。
看来是假戏真做了,真让人觉得恶心,我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脏。”
我把曾经他常对我说的话还给了他。
转身时,我听到项链掉落的声音。
六岁那年,我爸带回了,比我大两岁的黎放。
他的身份很特殊,他是我爸初恋的孩子,临终前,托付给了我爸。
我妈见黎放,就觉得膈应,三天两头,因为黎放,跟我爸吵架。
我妈很讨厌黎放,她总是骂他杂种,我爸不在家时,她还会打他,甚至是给他吃馊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