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隔着几条街。
她却无论如何也不忍心,拖着残废的双腿,带着满身的瘀伤,出现在他们面前,去伤害他们的心。
她只能一遍遍编造着自己也不信的谎言,在视频和通话里伪装出幸福的样子,让他们放心。
这种拙劣的独角戏,她演了三年。
现在,他们不在了,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让他们伤心了。
可是这避而不见的三年,却成了她永远无法释怀的遗憾。
早知如此,当初多陪陪他们多好?当初,不嫁给祁言多好?
“爸,妈,我错了……”
父母的音容笑貌在她身旁环绕不停,温浅面无表情,埋头整理着家中遗物,眼泪源源不断沿着脸颊滑进嘴里。
苦得她心尖一阵阵发颤。
可是这堆堆满了客厅的遗物,又能带去哪里呢?三年了,哪里才是她的家?
“温小姐,这些遗物你都放弃了吗?”
温浅独自一人进入屋内,又孑然一身出来。
电动轮椅朝着祁家的方向缓缓驶去,载着温浅和她所剩无几的一切——
两坛骨灰,一张照片。
周围的议论声在耳边逐渐远去。
……
“妈呀!这是什么?真是倒霉透了!”
推开客厅大门,女人尖锐的声音几乎刺破耳膜,“阿言,你快看啊,这个行动不便的瘸子到底在搞什么?把什么东西都往家里带!”
温浅冷眼抬头,视线扫过女人性感的睡裙,落在一张和夏瑶一模一样的脸上。
夏菡,夏瑶的孪生妹妹。
和夏瑶一样,是她曾经的发小。
“你为什么在这里?”温浅失神地问道。
“她怀孕了。”
祁言应声出现在她眼前,冷冷瞥向她怀里的骨灰罐,一脸戒备地将夏菡护在身后,毫不掩饰眼底的嫌恶,“这种东西,不能进我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