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看到她安静沉睡的脸庞,我总是情不自禁地靠近她,紧紧地抱住她的后背,抱着她的腰。
事实上,我们的第一次也是我主动求来的。那时我二十岁。
记得那天雨势很大,窗户玻璃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雨滴,空气中充斥着阴冷和潮湿。
我脱下小外套,慢慢走向她,将她抱在怀里。然而她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女性连衣裙下的腰肢,原来如此瘦弱,如此纤细。与我不同,她的体温比我还要高。
我感到羞愧和害怕,心里想着,如果她拒绝我,我可能真的会崩溃。
我抬起头,尽力微笑,但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
那时候我多么害怕听到她口中的责骂和谩骂,我只是一个无知的孩子,没有承担后果的能力,只有无知的勇气。
她冷冷地看着我,仿佛下一刻就会把我推开。
我颤抖着试图解开她的扣子,我的腿几乎无法支撑自己。
「你在做什么?」她问道。
我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她低头吻了我,带着泪水的苦涩和微妙的酒香。
「连诱惑都不懂,真是废物。」
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仿佛所有的痛苦和不幸都在那酒气中消散。
她的男友转移了感情,心情不好,而我却乘虚而入,从此她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困境。
在黑暗的夜晚,我凝视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仿佛所有的痛苦和不幸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消散。
曾经为了追逐梦想而荒废青春,曾经为了爱情而心如刀绞,现在看来,都不及明天早晨的阳光重要。
第二天醒来,晨光洒在我脸上,我有些迷茫。
医生说可能是肿瘤压迫了视神经,所以现在我看东西总要过一会儿才能对焦。
陈佩佩靠在床头读财经杂志。以往周末我们一起赖在床上,我总会像八爪鱼一样缠着她,手脚总是搭在她身上。这是身体无意识中做出的反应。
陈佩佩低头,
「醒了?」
我朝她笑了笑,
「早上好。」
她扫了一眼我的肩膀,意味不明,
「昨晚睡得挺老实的嘛。」
我依然微笑。
她忽然皱了皱眉,
「你刚才在梦里,说了些什么?」
我摸了摸脸,是湿的。
我哭了吗?
担心她追问下去,我半坐起身,严肃地看着她,
「我梦见我去了挪威,看到了雪和极光。」
「我想你陪我去。」
「可不可以?」
我眼巴巴地看着她,带着一丝乞求。
陈佩佩无动于衷,
「没时间。」
我张了张嘴,慢慢笑了,
「那好吧。」
可能是我的反应太过平淡,她反倒侧头看了我一会儿,不咸不淡地说,
「明年三月吧,今年腾不出时间。」
我点了点头,应该还来得及。
其实我梦到的是十二岁的陈佩佩。
她曾经并不是这样。她曾是一个很好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