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湎于赌博和酗酒,行为卑劣,每次输钱都会发狂地殴打我妈。
这件事发生在我六岁那年的一个深夜。
“砰!”
剧烈的撞击声在夜晚响起。
我从梦中惊醒!
我匆忙赶到客厅,发现已经一片狼藉。
厚厚一堆瓷碗被他酒疯发作时摔得粉碎。
“你这个贱女人,不听我的话吗!我打死你!”
“啊!啊!”
妈妈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让我全身战栗。
“砰砰砰!”
在我恐惧的注视下,他像癫狂一样抓住妈妈的头发,狠狠地撞向墙壁。
妈妈的额头满是鲜血。
撞击让妈妈晕眩,她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像一只受伤的动物。
但殴打并未停止!
“打死你!”
他骂着,用皮靴狠狠踢妈妈的身体。
我被吓坏了,呆立在原地,感觉全身都变得沉重。
但内心的愤怒让我冲上前去。
“爸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我紧紧抱住他的腿,拼命地哀求。
“你这个扫把星!”
“滚!”
他用力将我扔开,我重重地摔在墙边,站不起来了。
过了很久,他终于停止了殴打。
妈妈艰难地爬到我身边,抱着我无声地哭泣。
她不敢哭出声,怕打扰到他,再遭毒打。
痛苦啊!
看着妈妈伤痕累累,满身淤伤,我心如刀割。
长期的伤害和极度的恐惧使人失去反抗的勇气,变得逆来顺受,甚至卑微和讨好,只为换来喘息和避免暴力。
我妈就是这样。
“他简直是个恶魔!”
“妈我们走吧,远远地走,永不回来!”
但我妈已经在一次次抵抗失败的毒打中,失去了最后一丝反抗的勇气。
长期的暴力使她变得异常卑微。
偶尔我爸心情好时,夸奖她几句,她就会恭恭敬敬、心甘情愿地服侍。
正因为如此,我妈辛苦挣来的钱一次次被夺走,家境日益困窘,到最后连学费都交不起,更别提像样的衣服了。
“看他那穷样!真是倒霉!”
班里总有人喜欢取笑我。
我早已习惯了被讥讽、排挤。
在学校,我因为交不起学费,被班主任拖到讲台上殴打。
很多人看到我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胶水再也粘不住的旧鞋,就欺负我,渐渐地我变得沉默、自卑,整天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
放学回家,我心惶惶、小心翼翼,生怕一点小事招惹爸爸,挨他的毒打。
每天过得像个受惊的鸟,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暗,看不到一点希望和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