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中窗柩处的羽纱也无法掩饰女孩巴掌大小的俊美小脸，一双黑瞳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注视着楼下市集上熙熙攘攘的景象，脸上写满了好奇之色。
微风拂过万春楼二楼的窗台，带着些许寒意，轻轻吹拂着她略显单薄的衣衫，穿过雪白的脖颈和锁骨，带走了最后一丝暖意，她不禁双臂紧紧抱住身体。
“思思，我已经告诉过你，初春时节还有些凉，不要开那么大的窗户。你要是不听我的话，不仅是自作自受，还要找我抱怨。”此刻，一个长相略显与女孩相似但更显成熟的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头戴玉梳，穿着万春楼艺人的服饰。
尽管浓妆艳抹，仍挡不住她倾国倾城的容颜，婀娜多姿的身姿，岁月的痕迹增添了几分妩媚。
程思思不满地回头看着女人，“娘，只是开了窗户而已，您又在唠叨。”
“如果我不唠叨，你会有谁来关心你呢？我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在这万春楼里，只有互相照顾才是最重要的。”女人叹了口气，眼中泛着忧伤，关上了大敞的窗户，用羽纱遮挡了外面的阳光，屋内顿时暗淡下来，她坐在椅子上。
思思见到窗外的风景被遮挡，只得也坐了下来。
“你看看你，一点女儿的样子都没有。女儿应该端庄得体，你这样粗鲁，将来怎么嫁得出去？”女人责备道。
思思垂下双眼，撅起樱桃般的小嘴，对面的女人是她的母亲，她的批评自然有她的道理。
然而，她从小就跟随母亲程惠在万春楼里长大，万春楼里的女子举止轻佻，她也养成了一身闲散的毛病。
况且，她的出身就是万春楼，没有正式身份，甚至连奴籍都不是最底层的，母亲却经常以官家小姐的标准来要求她，实在不切实际。
程惠不仅容貌绝丽，琵琶技艺更是名噪京城，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倾听，母女二人的生活也因此丰富多彩。
然而，近来母亲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古怪，时常冷言冷语，对她冷淡，让思思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只能学着母亲平时的教导，挺直腰背，双手交叠在膝上，装出一副淑女的模样，程惠脸上的不满才渐渐消散。
“你听说了吗？惠娘子据说要嫁进平阳王府了。”忽然间，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带着一段不太恰当的议论。
“真的假的？惠娘子有这么大的本事？”旁边的人显然吃了一惊。
“确凿无疑，平阳王谢赦不是在万春楼听了多年惠娘子的琵琶曲吗？前些日子，听说惠娘子跪在平阳王面前哭诉，表示自己在万春楼里历经沧桑，深知妓女的苦楚，决不愿女儿走自己的老路，所以请求平阳王施以援手，即使入府做个低贱的侍妾，至少她的女儿也能得以平阳王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