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瘦弱如槁枝的身躯,在凛冽的寒风中犹如纸张一般脆弱,却仍然一言不发,气度高雅。
苏雪凝眼中闪过一丝憎恨的阴谋,她最讨厌的就是苏浅歌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仿佛无论身处何地,都能保持从容淡定。
今天她一定要揭露这个女人虚伪的面孔,苏雪凝那双妩媚的眼睛瞬间充满了厌恶的幸灾乐祸。
“对了,姐姐还不知道吧?一直支持你的花家已经灭族了,皇上下令,将你外祖父的残骸喂给刑场附近的野狗,你外祖母即使咽气,也要被挂在城门前示众,听说你的花家女眷,全都被卖为娼妓,终身侍奉他人,还有你的舅舅、哥哥,被火烧得一块骨头都没剩下……听说。”花家是苏浅歌的母族,她的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她的舅舅和哥哥,是她的至亲。
苏浅歌的眼神终于变了,她预料到了今天,但心疼因她而受尽折磨的亲人。
她仰天长笑,宫人们以为这位昔日统领六宫的皇后娘娘疯了。
只是她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下来,“是我瞎了眼,糊涂了心,落到今天这地步,我无怨无悔,只是可怜我母族被你们这群禽兽,这般折磨,我已无力回天,但你们逼我交出的《医典》,今日我仍然不会吐露一个字,你们动手吧,越快越好,我还能在黄泉路上追上祖父、舅舅。”苏浅歌的言辞婉转有力,说完后闭上了双眼。
苏雪凝从身后的宫人手中夺过一把剃刀,朝着眼前那消瘦的身体狠狠地划去。
“啪嗒!”一块鲜红的肉块掉落在地,整整三年,每天苏雪凝都会想方设法地折磨她,让她变成这幅不伦不类的模样。
对她来说,疼痛早已成为习以为常的事。
苏雪凝嘲讽地叫喊道,“苏浅歌,你以为你还是那位天之骄女、神医?你不过是一条狗,早点交出来,我会让你死得痛快!”
“皇上来了——!”众人的围拢下,当今的西凉帝傲然而至。
“皇上,姐姐还是不肯说呢……”苏雪凝投入他的怀抱,面带娇羞。
“辛苦了,凝儿。”他只看着怀中的人,目光充满温柔。
苏浅歌睁开了眼睛,眼中的愤怒让西凉帝感到心悸!
“萧荣泽。”她的声音干涩而低沉,冰冷到毫无温度。
西凉帝感到一丝恐慌,面露惊慌。
“来人,处死这个贱婢,我是一国之君,总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西凉帝似乎觉得侍卫太慢,抢过苏雪凝手中的剃刀,直接刺入了那曾经为了他而跳动了十年的心脏。
三年了。
她第一次觉得如此轻松,不用在愧疚中度过每一天。
苏浅歌终于不再信任,垂死的眼中凝聚着无法磨灭的怨恨。
“萧荣泽,苏雪凝,你们最好祈祷没有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