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得遍体鳞伤,被扔进了黑暗的房间。
虽然我想让爹娘能够死得安详,但因为我拒绝接客,被老鸨赶进了这黑暗的房间里。
每天都遭受毒打,吃的是馊了的饭、喝酸了的汤水。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只觉得自己像是浑浑噩噩地活着,每日衣不蔽体,发丝凌乱,身上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在青楼里待了一个月,我再也没有见到过沈苍术,每天被打得什么都看不清楚,偶尔疼痛时会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他们会确认我是否还活着,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冰冷刺骨,我感觉自己快要垂死了。
直到有一天,迷迷糊糊之间,关押我的黑暗房间被打开了,一丝光芒透了进来,光芒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一个女人端着一些点心和食物走到我面前。
长期的虐待让我闻到了甜美的点心,竟然忍不住在一旁呕吐了起来。
“你再这样下去会死的。”她善意地提醒我。
我嘴唇干裂,喉咙冒烟,勉强笑道:“死就死吧,活着也没意思,还不如死了。”
她停顿了一下,问我:“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报仇?”这个词触动了我的内心。
“这青楼里人来人往,谁说情场不能左右官场,如果你成为这青楼里最令男人垂涎却得不到的女人,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将军王爷,岂不是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我低下头,摇摇头,“我做不到。”
她修长的手指捏起我的下巴,认真地看着我,说道:“不,你是可以做到的,你有着绝美的容貌,它将是你最强大的武器,报仇、杀人、玩弄男人,你都可以做到,但在此之前,你必须放下自我,将你的皮囊看作工具,你要空虚自己,无欲无求,就像毒蛇一样,吐着带有血腥气息的杏仁,身上有着华丽的花纹,从不轻易出手,但一旦出手就是致命的。”
她要我变成一条毒蛇,我却听得入了迷。
想象着沈苍术死在我面前的情景,我自嘲地笑了起来。
老鸨对我的转变感到十分惊讶,没想到我这个每天宁愿被殴打也不愿意接客的人,居然主动要求接客了。
我被打扮得美美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唇红齿白,眼神妖娆,很陌生但又很性感,我很少穿这种露肩的低胸长裙,也从未将长发披在耳侧。
初次入青楼的规矩是初夜会被拍卖。
我站在青楼中央,看着楼下的人们竞相出价。
最后,当价格已经低到极点时,我定定地看向一个男人,那人正是沈苍术。
他被老鸨带入我的房间,我为他解去华贵的长袍,没想到我们竟会以这种方式相逢。
沈苍术,还是沈苍术,而我,却已不再是我。
我假装放下心中的仇恨,表现得像一个卑微求生的女子,为他解去华贵的长袍,他抱着我在耳边低语:“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