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在王朝中,向来是传奇般高不可攀的存在。可他竟然是我的丈夫。
当初他来提亲时,父亲只是个五品官员,对他的到来感到受宠若惊。家中的妇人得知竟是我成了这位年轻宰辅的妻子后,个个笑得合不拢嘴,称我是有福之人。
透过厚厚的黄纱帐,我偷偷瞥向厅中与父亲商议事务的那个人,心跳快得仿佛要跳出胸膛。我原本是京城千百闺秀中最平凡的一个,从未想过能有这样的缘分,嫁给了如此优秀的丈夫。
是的,我曾经真心喜欢过顾时岁。与他成婚后,我勤劳地管理家务,冬天暖他、夏天为他解暑,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我爱顾时岁,所以我乐于见他开心,悲伤时我也随之悲伤。尽管这些年来,有关他和长公主之间的流言不曾停歇。
但我愿意相信他,我愿意在家庭里全心全意地支持他。只希望有一天,我和顾时岁能像其他幸福的夫妻一样,相互扶持,白头偕老。
直到一次宴会后,顾时岁喝醉了,被仆人搀扶回去。我担心他,便向厨房要了解酒汤,一路上匆忙带着它加速前往。
当我赶到书房时,却看到他搂着那位窈窕明艳的女子,满面笑容,一点醉意也没有。从我的角度看,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顾时岁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那双冷漠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宠溺。
他说:“你为什么吃醋了,同孟茹清?”孟茹清就是我的名字,听到这个,她似乎更不高兴了,嘴唇微张,留下了一道牙印在他的指上。
顾时岁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被这样冒犯过,但此刻,他却感到很开心,大笑着将她箍在怀里,手掌抚过她乌黑的头发,柔声说:“当初不是说好了吗?你父亲不喜欢我,我只好出此下策,孟茹清,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选她只是因为她听话。”
他的话被她娇软的责备声打断:“明明是你舍不得功名,不愿意做我的驸马,现在又来找借口。”她说得虽然这样,但声音中已经没有了愤怒,两人又重新缠绵在一起。
而我独自站在门外,手里捧着那碗热气腾腾的解酒汤,但心中却感到冰冷无比。
我看着房中那位女子那张明艳不可方物的侧脸,回想着这些年来有关她和我的丈夫的传言。
想起前几天宴会结束后,长公主笑着称赞我:“还是顾夫人最懂规矩。”终究还是忍不住,我转身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