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说有人打了120,但救护车去时并未发现任何人。
回到家后,我在沙发上坐了很久。黑暗逐渐笼罩了整个房间,我抱着膝盖放声痛哭。
我无法留下他。他的出现是意外,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注定不会幸福。
但我又确实舍不得,他是我的骨肉,是我与徐斯翰的结晶。我无法不爱他,就像无法不爱徐斯翰一样。
考虑了很久,我最终还是拨通了徐斯翰的电话。
他没有接。
“小陈,徐斯翰不在公司吗?”徐斯翰的司机支支吾吾,“太太,徐总他,去了巴黎谈合作,已经,去了半个月了。”
“迟淼也去了吗?”
“是,迟秘书也一起去了。”
我苦笑着挂了电话。真不公平啊,从头到尾,这段感情中的煎熬都只有我一个人承受。
我轻抚着尚未凸起的小腹,轻声说:“宝宝,不是妈妈不爱你,只是妈妈没有办法留下你。”
徐斯翰回来的那天,依旧张扬,晚上已过十二点,他打电话来说喝醉了需要我去接他。我本不想去理他,闭上眼睛反复翻来覆去却无法入眠,最终还是穿好衣服出门了。
酒吧里喧闹的音乐让我心烦意乱,推开包厢门,我眼前的景象让我感到恶心。徐斯翰坐在那,迟淼坐在他腿上,他的手在她白皙的大腿上游移,引得她娇喘连连。
包厢里骤然安静,谁都没想到会有我突然出现,所有人都在期待我闹场,但我没有。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徐斯翰,“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我刚转身,一瓶酒瓶在我的脚边爆裂开来,迟淼尖叫一声,徐斯翰冷冰冰地说:“我允许你走了吗,钟杳?”
我转过头,他坐在那,嘴角挑起,“捡起来。”
我缓缓蹲下,将碎片捡起,锋利的玻璃划破了我的手指,但我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将碎片扔进垃圾桶。
“够了吗?”他不说话,我也不动。
当我几乎站不住时,他才问道:“徐太太不走吗?是不是还要再捡一次瓶子?”
我推开包厢门,迟淼叫了我一声,我踌躇了一下,她挽着我的胳膊,“钟姐姐,后天是我的生日,斯翰说要给我办个大派对,姐姐也要来哦。”
我皱了皱眉,本不想去,但还没来得及拒绝,徐斯翰就开口了,“既然淼淼邀请了你,那你就收拾一下,别给我丢脸。”
我只能勉强答应,快步离开了那个令我窒息的地方。
深秋的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我受伤的脚踝和手掌上,我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
我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了,但当我用手抚摸脸颊时,却发现它已经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