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娇大脑一片空白,鼻翼间充斥着男人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像薄荷,又像青柠……熟悉而陌生,一时有些恍惚。
赵松瞠目,“砺少,您这是……”
季砺眸光自白娇身上挪开,“不好意思,手滑。”他若无其事松开她,拉开椅子施施然坐进去,又随手接过张定平递来的烟,咬在嘴里。餐桌上安静下来,无人敢反驳。
白娇盯着他后脑勺,不合时宜地想,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比起曾经,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鲜少开口的张定平这时揶揄,“赵总,乙醇吸热,砺少这是在给你降温哪!”
“可不是,”横行霸道惯了的赵松竟笑着把脸一抹,“酒精杀菌,前两天我就觉得这脸老痒得慌。”
众人也趁机打圆场。
“小娇啊,咋还傻愣着?”张定平提醒。
卓然心领神会,“咱小娇初来咋到,砺少您多担待!”他迅速将白娇按坐在季砺身边。“来,敬砺少一杯!”白娇手里被塞进酒杯。她没得选,只能硬起头皮,“砺少,我敬您。”
“嗳,妹子,你这样敬可不行,怎么着也得跟我们砺少来个大交杯。”
大交杯白娇没喝过,但见过,要搂住对方的脖子把酒喝了。这种喝法,首先得两人都同意。
她看了眼季砺,他眼尾吊着一抹讥诮,视线冷淡地扫过,两秒又收回,仿佛一切与他无关,摆明不想跟她喝。她暗吁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进退两难。
季砺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浅笑,“这女人吧,太主动,就像案板上的肉,掉价!欲拒还迎看得多了,又没劲!”他大掌斜刺里伸过去,覆在白娇杯口上,“所以说,这女人呢,还是自爱点好。白小姐,你说呢?”
白娇再故作镇定,这杯酒也喝不下去了,心里多少生出些被屈辱后的难堪。然而白娇也发现,他不过短短几句话,包厢里便没人再在她身上造次,卓然也不似来时那般总让她顶在前头,就连一直不拿正眼瞧他们的张定平也不知何时接了卓然的酒。在这银杏城,他的地位,恐怕比她想象中还要高。
白娇忍不住用眼睛余光打量他,他带着惯有的慵懒,兴致缺缺的样子,未点燃的烟斜叼在嘴角,几分肆意与张狂,有点儿从前的影子,又比曾经多了份成熟男人的城府与魅力。如今,愈发吸引人眼球了。
饭局下半场,卓然发出邀请,“还望各位老总略赏些薄面,能够移驾醉仙居。”醉仙居是银杏城里有名的高档会所,入流的不入流的玩起来只管男人尽兴,谁会不想去?!
季砺却是半分情面不给,抬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