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恭敬地说道:“回大人,方才那位小沙弥说,这是已故的穆侍郎的孙子,穆松徽的妻子。”
男人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柳月筝到达厢房后不久,西洋商队的女首领也来了。她是一位美艳热情的异域女子,穿着西洋绸缎裙子,身上闪闪发光的宝石首饰格外耀眼。她名叫黛丽丝,能说大盛语言,只是发音有些奇特。两人商谈了生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当看到秦管事将货物全部装车带走后,柳月筝才松了口气。
黛丽丝笑着说:“多亏了夫人的帮助,不然我的损失就大了!下次再来你们这里,有什么好货物我第一个找你。”
柳月筝笑道:“好的,如果你再来,无需去客栈,直接来找我,我会款待你们。”
两位精明能干的女子击掌起誓,彼此相视一笑。
黛丽丝离去后,柳月筝见日头还早,便带着丫鬟和婆子们在厢房外的园林里随意散步。她们平日里在府上忙碌,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出来放松一下。
不过不到半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了骚动和尖叫声。
“快跑啊,有强盗杀人了!”
强盗?这个时间、这个地方?柳月筝心头一紧,来不及思考更多,便急忙带着下人们往厢房那边躲避。
厢房距离车马停放处较远,而且车夫未必还在,外面人群混乱,车马可能无法启动。相比之下,厢房的房间墙壁厚实,门窗结实,较为安全。
她们进入房间不久,外面传来马蹄声、刀剑声,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有个男人高声喊道:“抓住男女,一个都别放过!”
听起来极其残忍,但没有人来撞门,似乎只是在追赶外面逃跑的人。
没过多久,声音就消失了,不知去向何方。
尽管如此,房间里的人仍然颤抖不已,紧紧捂住嘴不敢出声,更不敢出门。
甚至有人因害怕而尿了裤子,人多空间小,那股味道直冲柳月筝的脑门。
谁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要是强盗还在外面埋伏,她们出去岂不是送死?
敛秋和蕙莲紧紧围着柳月筝,虽然她们自己也害怕得几乎站不稳,但脸上却挂着誓死保护主人的决心。
柳月筝轻声安慰众人:“这里离京城不远,十几里外就是京卫营驻地,那些强盗不敢久留。”
众人点头,但仍然满脸不安。
“太太,这里气味太重了,你去里面休息吧,我和敛秋替你在门口守着。”蕙莲小声说。
这个房间后面有一个小小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应该是改造过的杂物间,连窗户都没有,非常压抑。
但总比和这么多人挤在一起、闻着那些汗味尿味要好。这些丫鬟尚且有点受不了,何况贵妇人。
蕙莲注意到柳月筝的脸色明显不对劲,看上去好像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