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接着说:“前几天我碰见你王姨了,她家的欣欣比你还小两岁,那孩子生下来的时候都算是高龄产妇了,做孕检的时候说这不合格那不合格的,最后生孩子还是顺产转剖腹产,那罪受的。”见安然没有回答,她又继续说,“我跟你说,你别不当回事儿,趁着我和你爸身体还行,还能帮你们带孩子,现在开放二胎了,你要是不能自己生,剖腹产后得两年才能再怀老二呢,到时候你都快三十五了,再要就有危险了。”
“哎呦,妈,您想得真远啊。”
“你妈不替你想,谁替你想呢?人家都是想要孩子要不上,你俩倒是谁也不着急,我就问问,你俩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儿啊?是不是你俩谁有毛病?要是有毛病就早点治,现在不孕不育的人可多了,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行了,妈,我们俩谁也没毛病,您就别操心了。”
“我能不操心吗?你二姨家的大冰都儿女双全了,你这边还没动静,你说我能不急吗?”母亲看了看外面,压低声音说,“你姐为啥离婚?不都是要孩子闹的吗?你都三十一了,再不要回头真要不上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安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低着头刷着碗,听任母亲说个不停。母亲凑过来小声问:“你和方哲,你俩那事情频繁吗?”
安然没想到母亲会问这个,脸上一红,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娘儿俩有什么不能说的?”母亲凑到安然身边,“我听说现在有什么验排卵期的纸,回头我给你买两盒,等到时间的时候你们就频繁点……”
“行了行了……”安然赶紧打断母亲的话,生怕这尴尬的对话被客厅里的父亲听到,压低声音说道,“别说了,让我爸听见……”
“让他听见又怎么样……”母亲有些不依不饶。
“怕谁听见啊?!”安娜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吓了安然母女一跳,她们这反应引起了安娜更大的怀疑,觉得她们两个在说她,生气地说:“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啊,背着人在这儿嘀咕。”
母亲忙说:“我跟安然说你爸的事情,是怕你爸听见。”
安娜哼了一声:“骗谁啊,不就是说我进门儿说了两句方哲的话吗?我说他什么了吗?不就是让她小心点儿,我就成了坏人了,这样的话,以后我就不多说了。”
“那我真是谢天谢地了。”安然随口说了一句。
母亲生怕两个女儿又吵起来,忙用手捅了安然一下,但安娜已经被激怒了,瞪着安然说:“你是什么意思?我在这个家里说一句话都不行了?”
“谁说你不能说了?你说得还不少吗?”安然反驳,“动不动就指责,我说了你什么了吗?爸妈说了你什么了吗?你离婚受了打击,我们理解,但也不能这样没完没了地闹,世上离婚的人多了,也没见谁像你这样整天跟吃了枪药似的,天天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