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一道闷厚的足音,瞬间打破了方寸世界内除雨声之外的一切声响。
“阮笙。”身着墨色长袍的谢行朝带着一干随从,声音沉稳,噤声不语等待着雷霆大作:“你竟敢背后妄议本王!”
沉香木珠串从手腕上跳脱一圈。
阮笙凝望着几日未见的丈夫,心中一片茫然,充满了凄楚。
“陈管事与本王指认你日日夜夜咒骂本王,本王原先还想着惦念些许阮将军的情分,饶你一回。”谢行朝的步伐比几日前更稳重了,几下健步走至阮笙身前,伸出的手,拉起的却不是他的王妃。
“嫣儿。”他温柔地为楚嫣儿拂去发上的水珠,眼中的怜惜刺痛了阮笙的心:“你何苦去求这毒妇。”
唇上发涩,阮笙想为自己辩驳,却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阮家从未有过这类龌龊事,但生长在世家,阮笙自然对此了解一二。再加上那位眼含得意的陈管事曾在谢行朝昏厥时被她狠狠打压过,阮笙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好一招空穴来风的陷害。
她无心去计较楚嫣儿是如何不知不觉地潜入端王府,她沉默注视着女子计谋得逞后嘴角那丝若隐若现的鄙夷,似有风潜入披风,冻得她彻骨生寒。
“王爷这是想将楚二小姐收房了?”她讥讽地看着面前的一对,索性放任情绪外泄:“王爷可将身子养好了?妾身守了两年空房,可莫让楚二小姐也步了妾身的后尘。”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谁都没想到阮笙竟敢如此放肆,端王昏厥前就已经不是个好相与的,受了伤后性情更是阴鸷不少。
一旁的怡晴惊恐得已然跪下准备为主子求情,而楚嫣儿在震惊之后心上则不免庆幸,她未曾想这么多年阮笙仍然是这副受不得冤枉的性子,倒省了不少心机。
“行朝哥哥,阮姐姐她……”楚嫣儿挽着男子的手臂,娇声嗔道。
然而一切却并未如她所愿。
“烈阳,送嫣儿回府。”方才被谢行朝谴责来寻阮笙的侍卫被谢行朝点到了名,立即走到了楚嫣儿身后,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