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连忙去倒水,沈长歌喝了水后嗓子感到舒服了一些。她靠在床头,看着周围,神情有些茫然。海棠注意到她满头大汗,便拿了湿巾浸入冷水的铜盆中,拧干后准备给她擦额头的汗水,但被沈长歌抓住了手腕。
“大小姐,怎么了?您看起来出了很多汗,我来给您擦擦。”海棠说着。
沈长歌回过神来,看着年龄相仿的丫鬟,感到有些奇怪,语气有些迟疑地问道:“海棠,这里是哪里?”
海棠抽回手,继续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珠,低声回答:“大小姐,您不会是糊涂了吧,这是沈府,您的闺房。”
沈长歌站起身,坐到铜镜前。镜中的自己穿着白色的里衣,看上去并无伤痕,也没有心口刺痛的感觉。但她明明已经死了,是死在裴子澈娶柳思薇的前夕,在守护城门时,死在北凉敌军的大军之中。战斗胜利时,她才安心闭上了眼睛。
回想起这些,沈长歌感觉到心口仿佛再次隐隐作痛,尽管身体上没有伤痕,但内心的伤痛却难以抹去。
这时,海棠将一件大氅披在沈长歌身上,“大小姐,您刚刚醒来,身体可能有些虚弱,要小心受凉。”
沈长歌转头问道:“海棠,现在我多大了?”
海棠红着眼睛看着她,哽咽地说:“大小姐,今天是您十五岁的生日。”
沈长歌恍然,明白了镜中的自己看上去比记忆中年轻了一些。
“原来如此。”她苦涩地说着,脑海中的记忆也变得更加清晰。
十五岁那年生日,她曾被迫给柳思薇换血,那种长针刺痛的记忆至今清晰如昨。
想到这些,沈长歌屈膝缩成一团,试图通过这样来获得一点安慰。
她小声自语着:“我竟然没有死……”
海棠听着,看着沈长歌眼角的失落,更加心疼,柔声安抚:“大小姐,您别乱说话,您要好好活下去。”
丫鬟继续披上大氅,满眼心疼地看着她。在沈府里,自从柳小姐来了之后,沈长歌的生活变得异常凄惨。以前,她住在前厅最大最好的房间,如今却只能和丫鬟们挤在偏院里,冷清寂寞。即使是生日,老爷夫人和少爷似乎都忘了,只是将她扔在一边,无所关心。
想到这里,海棠也忍不住泪眼汪汪,愤愤不平地说道:“大小姐,您要振作起来,不能让柳小姐在沈府如此嚣张!”
沈长歌抬起头,问道:“我真的可以改变结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