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妈妈带了很多东西回来看姜岁初。有毛绒玩具、漂亮的公主裙,甚至是平时不让她吃以免蛀牙的巧克力,都买了很多。
姜岁初以为妈妈这次是来接她的,她高兴极了。
李丽云往姜岁初的兜里塞了几颗巧克力,让她在院子里玩,自己则和外婆聊天。
她乖乖地答应了,在院子里玩着妈妈刚给她买的玩具。
“妈妈今天肯定是来接我的,对不对,小兔子?”她高兴地和兔子玩偶说话。
风吹过,带着清脆的声音。
姜岁初嘴里含着巧克力的味道,抬头看见窗户上挂着的搪瓷风铃。
是一个白色的晴天娃娃。
“哎呀!”她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我得让妈妈帮我把年年送我的晴天娃娃拿下来。”不然一会忘记带走可就糟糕了。
她抱着兔子玩偶跑进屋去找妈妈,她们在外婆的房间里说话。
姜岁初刚想推开房门,就听见外婆的声音。
“你怀孕了?多久了?”
李丽云:“今天刚检查出来,快一个月了。”
外婆笑得很开心:“怀孕是好事啊,这周家不就盼着这个吗。现在周家愿意接受岁岁过去了吧。”
李丽云摇了摇头。
然后她听见外婆提高了声音,“这周家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他们女儿不接受还是他们不愿意接受。”
李丽云哭着说:“他们一家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接受岁岁。”
她也是后来才发现,原来周家两老一直在背后唆使孙女胡闹。他们为了先稳住李丽云,现在她怀孕了,他们料定她不会轻易离婚,于是也不再伪装。
门外的姜岁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她没再去听妈妈和外婆的谈话,她平静地回到院子里,坐在小板凳上。
很快,妈妈和外婆谈完话出来。
妈妈看着她的眼神很复杂,她看不懂也不明白。
她只知道,这次妈妈也不会带她走。
她笑了笑,甜甜地喊了声:“妈妈。”
李丽云红着眼别过头,擦了擦眼泪,然后走到她面前蹲下,“岁岁,妈妈...先回去了。过几天妈妈再来看你。”
“嗯。妈妈再见。”姜岁初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像以往那样每次都要问她为什么她不能和妈妈一起。
后来,李丽云从每周来看她一次,变成了一个月、两个月……有一天,外婆突然说要带她出去玩。那天,外婆拿了她的书包,给她装了很多零食。
外婆带着她去了镇上,镇上很大,姜岁初很少来过。
外婆带着她吃了好吃的桂花米糕,然后带着她走到一条小巷。
外婆对她说她去买点东西,让姜岁初在这等她。
可是,姜岁初看着外婆离开的背影心里无比害怕,在外婆走了没多久她就追了上去。
可是,街上人来人往,已经找不到外婆的身影。陌生的街道,听不懂的语言,姜岁初小小的身影惊慌失措地穿梭在人群中。
她哭着喊着外婆,她看见好多个熟悉的背影,哭着上去拉住那些人的衣摆,但看到的却都是陌生的面孔。
她意识到了什么,但又不敢承认。
她哭着回到那条小巷,心里想着或许外婆一会就回来了。
可是,天已经黑了,外婆还没有回来。
脸上的泪早已干涸,风吹过,皮肤都感觉绷紧了。
她记得爸爸以前教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