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败老子的名声!"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家!"
手机里的声音像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地说个不停,根本不给卢正义插嘴的机会。
卢正义倒也不急,一边把手机拿远了一些,一边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等了好一会儿,手机里没声音了,他这才又凑近,快速地回道:
"那是别人不行,我来拍,那肯定行。"
说着,卢正义又立马把手机拿远了一些。
这样的音量再低下去,几乎就听不见了。
但是,这样的声音水准,仍然挡不住老卢那能在片场头喊到片场尾的大嗓门。
"你是个什么玩意!"
"老子都不敢说行,你一个连毕业作品都是我喊人帮忙代拍的玩意,哪来的胆子敢说这种话?"
"你以为老子没看过你那破剧本,写的什么玩意,一点内涵都没有不说,吓人吗?三岁小孩看了都不带哭的!"
这台机关枪又开始喷火了。
又是等了好一会儿,卢正义才凑过去,“这剧本是简陋了一点,但是内容都在我脑子里啊。”
“我都是现场讲戏的。”
“该怎么拍才能有那种氛围,我心里有数!”
电话那头,这一次没再吼了。
不过,那粗重的喘息声却还是时刻提醒着卢正义,老子还在,而且还很生气。
好不容易,卢忠勇那边似乎是顺了气,声音小了点儿,“臭小子,唐国这电影市场,你这年轻人比我清楚。”
“你平常看恐怖片,会挑国内的片子吗?”
“没看过,对吧,大家不用看都知道是一坨屎。”
“印象都在这里了,你还能指望有什么成绩?”
“艺术,最忌讳的是什么?就是第一印象!”
“合着报个导演专业,戏剧课你是一节都没去上过,是吧!”
似乎是发现了,吼是没什么用的。
他开始讲道理了。
可这讲道理……
“老卢,我这投都投了,戏呢,也都拍了一大半了,现在放下回家,钱可就真打水漂了。”
卢正义讨好地商量着,“要不然,您看这样,我先把成片拍出来。”
“到时候,您这大导演来看看,要是质量还行,能让您有那么一点点心惊胆颤的感觉,就让我过了呗。”
“咱们拿实力说话。”
跟老子说话,还是得顺着毛捋。
要是硬杠,输了,自己生气;
赢了,他又生气,还得自己照顾。
哪边都不好。
卢忠勇那边沉默了有一会儿,“合着我说的话,你是半句都没听明白呐。”
“我心疼的是赚不到钱吗?”
“我是怕名声给你毁了!”
但顿了顿,“不过也行,你先把成片拍出来。”
“笑话,我这么大岁数,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看国外的片子都没什么能吓到我,你一个毛头小子拍的片子,呵……”
这一声笑,道尽了他的不屑心情。
“哎呦,那您可看好吧。”
卢正义一拍大腿,“您儿子拍这恐怖片,是靠天赋的,不是靠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