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三月,暖意未尽,寒意尚存。
在江城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内,宁思年蜷缩在宽大洁白的被褥下微微颤抖着。
外面已经是漆黑的夜色,落地窗外的景色被厚重的窗帘遮挡,宁思年担心自己最难堪的一幕被他人窥视。
“咔哒!”房门被解锁的声音响起。
宁思年知道他来了,她的身体像筛子一样颤抖着,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条短信:今晚七点,希尔顿酒店1701,洗漱干净等我。
浴室里传来水声,宁思年很想掀开被子,逃出去,但想到医生的最后通牒,她的双腿仿佛失去了力气。
“忍一忍,你答应了一个星期前的事情,现在是兑现诺言的时候了,你不该打退堂鼓。而且,违约金太高了,你承担不起!”她一直在自我劝说。
然而,对于这个陌生的男人,她仍感到惊恐。除了合同上的名字,她对他一无所知。
“用脚趾头想想,年轻有为的人,又怎会沦落到花高价包养床伴的地步呢?”
宁思年想象着一个满嘴黄牙、啤酒肚的老头,但当他滑入被窝,带着消毒水的味道时,她不由得全身一僵。
他没有给她时间适应,菲薄的唇瓣已经贴上来。
宁思年闭上眼睛,咬紧嘴唇,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也不想知道,只听他低声说道:“明晚等我。”
……宁思年躺在床上,半天才缓过神来。她看着床头的一叠钞票,猛地坐起来,抱着被子,埋头哭泣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她站起身,在卫生间里洗了又洗。过了半小时,她把钱塞进包里,匆匆离开酒店。
出门时,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但回头看,却什么也没有。
她紧紧地抱着包,就像抱着一件珍宝,站在公交站台下,等待去医院的公交车。
直到十点半,她才上了公交车,不想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
就在她上车的时候,对面的宾利车里,一个穿着白色貂皮大衣、画着精致妆容的年轻女人,攥紧了拳头,直到她开始剧烈咳嗽。
“夫人,要不要跟上去?”
“不,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