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礼前的那个晚上,兄长熬了个通宵未眠,与我商议道,楚家人好战,若在迎亲时出了什么事,我需要稍作让步。
他转过头来看向我:“顾夫人与令妹不同,令妹趋炎附势,只是随波逐流之辈。顾夫人却愿意放弃皇室的待遇,随顾大人北上征战。可惜顾夫人视珍宝如草芥,而我兄长却视之为至宝。夫人却对此不屑一顾。”
“夫人至今,”他平静地望着我:“有后悔过吗?”
那时,我轻笑,直视着他的眼睛,毫不掩饰:“我所做的一切,从来只是想做的与不想做的,不会去计较后悔与否。”
青年默然,静静地凝视了我良久,淡淡地说:“可惜。”
我没有回答,只是恭敬地跪坐着,看着他离开。
现在,我抬头看着卫韫和楚临西交手,明显地感觉到卫韫的功夫比楚临西高出许多,但却与楚临西战斗了很久,丝毫没有留下痕迹。
我不由得笑了笑,从旁边的花盆里捡起一块石子,朝着楚临西砸去。
石子打在楚临西身上,将他砸倒在地。
楚临西痛苦地呼喊道:“卫韫你真阴险!”
卫韫站在屋顶上呆了片刻,然后意识到了,朝我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看见我穿着喜服,手持石头,笑得毫不掩饰。
他朝我拱了拱手,然后跃下来,楚临西正在与卫家其他人闹着玩,楚临阳在调解,卫韫迅速绕到了卫珺后面,低声说道:“哥,嫂子真漂亮!”
卫珺站在正前方,卫韫和卫束站在他身后,其余人分列在他们后面,楚家人站在台阶上,礼官站在右首位,唱和出声:“开门迎亲——!”
大门缓缓打开,我身穿喜袍,楚锦搀扶着我,走出来。
我眼前一片通红,什么都看不清,只听见喜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块红色的布放到我面前,我听到一个略带紧张的声音:“楚……楚……楚姑娘……”
我微笑着,握住红布,柔和地说道:“卫世子,别紧张。”
我说:“我跟着你。”
卫珺心中突然平静了下来,他握着我的手,那颗忐忑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没有选错人。
作为镇国侯府的世子妃,我理应如此,能用一句话,让他从容不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