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荡漾,指尖离去,掌心收回。姜入水点了点头,安静地接受了这个信号。徒弟实在忍受不了心中的焦躁,急匆匆地跑过来,又拉着师父的手。两人下楼时,徒弟的嘴巴一直没停过,责怪师父为什么要把名字告诉那个奇怪的人。师父伸出一根手指,徒弟立刻摊开手掌。微微的痒触感勾勒出一个“光”字。徒弟迟疑道:“他身上有光?”师父微微点头。徒弟顿时不敢再言语。
在一间房间里,九幺趴在窗台上,注视着那高矮不一的两个人的身影,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映射成了像卡通片里一样的小人,渐渐地消失在拱门的外面。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与他们并行,步伐虽然不比年轻人慢,但不经意间踢到了一块石子。石子滚啊滚,滚到马路上,被车轮辗过。那辆车轮不听使唤,歪了歪身子,唧……撞上了另一辆车,两个司机跳下车,争执不休,而被堵在路上的行人却焦急不安,它们无法及时赶到火灾现场,无法听到村庄的呼喊声……
老人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九幺那张迷离的脸上。
与此同时,另一处山上有一处略微凹陷的平地,被泼洒了一杯酒,水面上荡起了涟漪。酒香四溢,倒影着绿树,给湖面勾勒出了不规则的纹路。
“你是大魔王,怎么总是喜欢这些山水呢?”一位白发老人走了出来,捋着自己那又白又长的胡子。
草丛里一动,一个身穿青衣的大魔王悠然走出来,两条腿矜贵异常,就连他的本尊都不及他这般挺拔。他伸了个懒腰,然后滚到湖边坐起,两只脚泡在酒水里。
湖面上的倒影变化万千,小楼和明亮的灯光在水波中闪烁,仿佛湖面成了山间明亮的夜空。
长乐村的牌坊比其他村庄气派得多,龙的雕刻闪闪发光。两旁的房屋不高,近得让人触手可及,像一颗颗南瓜排列在田地里,显得狭窄而凌乱。两辆小轿车开过,稍有不慎就相撞,车身划痕,后视镜歪了。司机们下车后大吵大闹,却被湖边的大魔王用手指摸了摸车身,然后指了指后视镜。
胖司机带着瘦司机去检查车身……奇怪,划痕呢?瘦司机高兴地抓住胖司机的衣领,拉着他去看后视镜……怎么恢复正常了?
本来对峙的两个人,却在这个时候愣在了路中间,村里骑自行车的人手里拨动着铃铛,似乎在组织一个小型的乐队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