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白狗的尸体内脏已经被挖空,但从肚子上的伤口来看,并不像是人为的。那伤口撕裂得七扭八歪,我甚至从上面看到了一些细小的牙齿印。这看起来像是某种诡异的仪式。
“白狗......白狗......”
“白犬入坟了!”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慌了。村长带头说了一句,紧接着所有人都是一哄而散,远远地退出了十几米,仿佛这坟茔里有着某种不祥的东西,他们生怕会沾染到自己身上一样。白犬入坟,被视为大不祥之兆!
我的心一下子冷到了极点,手里还攥着两把坟头土,雨水混合着血水、黑泥,汇聚在我的身下,让我止不住地发抖。
我爹的尸身......不见了!
撇开白狗的尸体,我半个身子都钻进了坟里,又是向下刨了半米有余的土,可依旧还是见不到我父亲的骸骨。白狗的尸体血还没流干净,说明是刚被埋进去不久。我下意识地看向已经死去的奶奶,但很快就又强迫自己摇头。
不对,染血布偶背刺钢针,显然是想让我父亲的灵魂永世不得超生,我奶奶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可是,最后一个到达坟茔的人,除了我奶奶,还有别人吗?这个人,在我奶奶去世后,挖了我父亲的坟头,取走了他的骸骨,又投入了一具白狗的尸体。他到底想做什么?什么人会对我父亲有如此深仇大恨!
一时间,我的心乱如麻。直到我爷爷走到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埋上吧。”
老爷子面容苦涩,似乎知道些什么,但不论我怎么追问,爷爷始终不肯说话,只是带头填起了坟土。
奶奶的尸体是我一路背回来的,她早就在仓房里准备好了棺椁,等待合葬的时刻。当那一刻到来时,我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磕头给她。奶奶照顾了我十八年,没有她就没有我李缺一这条命!现在,她走了,我的心仿佛被剥去了一半,变得茫然不知所措。
我爷爷始终沉默不语,只是不停地用手擦拭着奶奶的棺木,眼圈通红,却不见落泪。
到奶奶下葬的时候,我妈终于回来了,带着她的三个女儿。十八年不见,我对这个亲生母亲毫无感情。她一到,便忙着处理奶奶的丧事。
大姐在农村生活,对奶奶还算有些感情,安慰我:“人都走了,节哀顺变。”
我默不作声,二姐则不屑地说:“他来了又能干什么?多给妈添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