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缎铺掌柜目睹了刚才那个男子从马上下来,听到他要求陈庆照看马和伞。于是他同意了男子带着绸缎离开铺子去找朋友看货。
男子拿着绸缎,出门时对着街对面的陈庆挥了挥手说:“等我一下,马上回来。”然后就转身离开了。绸缎铺掌柜见到陈庆的同伴没有要走的意图,因此感到十分放心。
陈庆在酒铺前等了到中午,但那个男子仍然没有回来。他心里明白那个人是个骗子,于是把他的伞丢在酒坊,骑上自己的银合马,手里牵着另一匹准备回客栈。
绸缎铺掌柜一直盯着陈庆,看到他要走,急忙跑了出来,拉住了陈庆,不让他走:“你的同伴拿走了我的绸缎,你想跑到哪里去?”
陈庆感到莫名其妙说:“谁是我的同伴?”
绸缎铺掌柜说:“刚才跟你一起骑马来的那个啊,你装什么装?你一定要还我绸缎!”
陈庆回答道:“那个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只是想要买我的马,叫我跟他到家里去拿银子,所以跟他一起的。他说你店里买绸缎,买完跟我一起回他家取银子。我等他很久了,他不来,所以我骑马回客栈。你缠着我干嘛?”
绸缎铺掌柜哪里信他,怒气冲冲地说:“那男子要不是你同伴,怎么叫你看着他的伞跟马?我是因为你跟马在,才把绸缎给了他。你和他一起想骗走我的绸缎,还装作一无所知?”
陈庆说:“你真是冤枉人,马本就是我的,那个男子我也不认识,你快放手。”
绸缎铺掌柜说:“你分明是跟那骗子一伙的,先还我的绸缎,再走。”
两人吵了起来,最后扭打到南京的应天府去理论。
府尹问两人为何争吵,绸缎铺掌柜把事情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
府尹问陈庆:“你是哪里人,为何和那个骗子一起设计骗取绸缎?”
陈庆辩解说:“我是江西人,平日贩卖马匹为生,常年在三山街翁春客栈贩卖马匹,从来没有做过骗子。今天只是碰巧遇到一个人,他想要买我的马,让我跟他去家里取银子,所以我才和他一起走。他中途下了马,拿走了别人的绸缎。我也不知道,怎么能说我是骗子的同伙呢?”
府尹沉思片刻,说:“不必多言,传陈庆住宿的翁春客栈掌柜来,一问便知。”
翁春客栈掌柜来后,说:“陈庆常年贩卖马匹,都是住在我店里,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绸缎铺掌柜依然愤愤不平:“既然是老实本分的人,为什么答应帮那个骗子看守伞和马?这是我亲耳听到的,他也应承下来的!”
府尹问道:“那个人走的时候,带走了伞吗?”
绸缎铺掌柜说:“没有。”
府尹说:“那个人真是个骗子。想要骗走你的绸缎,却借故买马,以陈庆为人质。用陈庆的马,赚取你的绸缎,这是奸计啊。你自己被骗,与陈庆无关。”
于是,府尹将两人都赶出了府衙,连笔录都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