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宁被吓了一跳,赶紧松开手,宋辰舟却误会了她,以为她也在闹腾,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并没有对着她说话,而是对随从云水说:“谁若不肯安安分分地跪着,就去池子里泡一泡。”
程安宁虽然以前见过宋辰舟不少次,但从未见过他如此凶狠,心里难免有些不快,尽管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白白婳依因为身体虚弱,泡了一会冷水后便一直睡到晚上。
在主院里,姨娘们也因为身体不好,接连晕倒,只有程安宁吃过苦,受过罪,虽然身体十分不舒服,冷得厉害,腿仿佛不听使唤,但她仍然保持着清醒。
因此,她一直坚持着跪着,直到主院的院子里完全空荡荡,只剩下她一个人。
翡烟打了个哈欠,借着灯光看了看程安宁,嗤笑道:“怎么会有人跪了一整天还跟没事人一样……”
小丫头忍不住笑了起来。
程安宁颤抖着搓了搓冰冷的手,没有心情去理会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觉得自己应该装晕了,否则要是半夜坚持不住真的晕过去了,再没人看见,她可能就会冻死在院子里了。
正在迷迷糊糊地琢磨着最自然的晕倒姿势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宋辰舟的声音逐渐清晰:“告诉太医,务必用最好的药,不能留下病根。”
程安宁被吓了一跳,勉强地清醒了一些,费力地扭头看向门外,难得能碰见宋辰舟一会,她必须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她跪在门口,灯光明亮,宋辰舟远远就看到了她的身影,有些诧异地说道:“不是说大家都晕了吗?怎么还有人跪着?”
云水摇了摇头:“院子里是翡烟姑娘负责看管的,奴才也不清楚。”
宋辰舟的眉头皱了起来,大步走进了院子。
“爷,您回来了?”程安宁连忙喊了一声,下意识地向他走去,但腿却又僵又麻,无法移动,身体一晃,差点跌倒,勉强地用手撑住了自己。
宋辰舟认出了她,微微皱了皱眉:“怎么是你?”
程安宁觉得他话里有些不善,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低下了头。
“有人,把阮姨娘送回去。”
程安宁被这句话唤醒了勇气,颤抖着手抓住了宋辰舟的衣角:“爷,我有件事想求求您……”
宋辰舟低头看着她苍白的嘴唇,脑海里浮现出她昨夜妖娆的样子,眼神微微一闪,神情变得更加冷硬,他看了眼翡烟,开口时语气不带情感:“你没长眼睛吗?还不把阮姨娘送回去?!”
宋辰舟平日里性格冷淡,很少流露情绪,说话这么不客气已经是相当生气的表现了。
翡烟被吓了一跳,知道今天白白婳依出事让他心情不好,不敢耽搁,连忙答应了一声,小跑过去送阮姨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