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脆姑娘的声音传来,把白嫣从睡梦中唤醒:“我看着那风筝就是往这边掉的,怎么寻了半天就是看不到?”她坐起来,理了理头发,发现竹筐里多了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待会儿找不到,八成又要被二小姐责骂了。”另一个姑娘说。
两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年纪不大,更像是有钱人家的丫鬟。
白嫣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然后慢吞吞地把竹筐背好,循着声音去找那两个丫头。没走两步,就看到两个身影,翠绿的姑娘四处张望着,朝她这边走来。
白嫣挥了挥手,手上正举着那个风筝:“是不是你们的风筝?”
两个丫头高兴地跑了过来:“是我们的,是我们的,多谢你。”
“太好了,总算能回去跟小姐交差了。”
她们接过风筝,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又连声跟白嫣道谢。最后,一人说:“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回去,指不定小姐一高兴,会打赏你几个钱。”
白嫣想了想,这城里的有钱人家她有几个不知道的,往日都是姐妹相称,现在突然低了一等,反倒多添了几分尴尬。“不必了,你们快点回去交差吧。”她摆了摆手,准备先去打猪草,早点回去做饭。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又道了两声谢,便带着风筝准备回去。这时,不知是谁喊道:“呦,白嫣啊,这都快中午了,你怎么还在山上啊?”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然后带着风筝回去了。
白嫣看见是住在村口的宋妈。宋妈就一个儿子,老早被人拐走了,再也没找到。平时就她一个人生活,对村里像是白嫣这样的孩子,总会多几分照顾。
她背着竹筐上前道:“猪草还没割,割了才能回去。”
宋妈体谅地看了她一眼,从自己的堆里拿了好些猪草,说:“又出来偷摸着睡觉了吧,拿着这些猪草回去吧。”
“宋妈,这可是你好不容易打来的,我哪能要你的东西?”
宋妈摆了摆手:“你现在去打猪草哪来得及,回去晚了还不是要挨骂?拿着,以后要是有空了,再还给宋妈就是。”
白嫣看天色确实不早了,一天三餐,中午这顿饭尤为重要。大伯在田里做农活,回来一趟吃不上饭,难免要发脾气。
她装了半筐猪草,匆匆地赶回去,正巧大娘母从外面回来,抓着一把不知从哪里揪来的葱,大声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才回来,还不快去做饭!”
白嫣放下筐,连忙去做饭,勉强赶上午饭,吃完饭收拾好,又忙着喂猪、收拾一切。炙热的中午已经过去了许久。
她抓着一件小衫装模作样地洗,实际上一直在借机休息,看着院子里到处跑的鸡发呆。
听到有人在门外敲门,她大声问:“请问这里是白老大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