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内,陶玉贤端坐在床边,手握着细如发丝的银针,以冯法取花月怜的三阴交,中极,阴陵泉,下针稳,手法准。
谢晴澜静静地站在一旁,专注地注视着陶玉贤每一次的下针动作。
外祖母的医术和针灸技艺超越了西凉皇宫的太医们,前世她被误导,放弃了医术和银针,只顾享乐,将外祖母的医术视若无物。
花月怜在昏迷中因银针的刺激发出了一声轻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陶玉贤停下了银针,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的女儿病情确实严重,但体内仍然有一口气,要做到这一点,必须使用华毂二十四针法,这种针法需要将二十四根银针精准稳妥地使用,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一寸。
“外祖母,娘亲平安了吗?”谢晴澜轻声问道。
陶玉贤转过头,看到谢晴澜一直站在那里。
在烛光下,谢晴澜显得更加瘦小可怜,灰扑扑的小脸上只有一双漆黑的眼睛,瘦得不见一丝肉。
“晴澜,过来。”陶玉贤压下心中的疑虑,拉过谢晴澜冰凉的小手,轻声安慰道,“娘亲的命是保住了,但治好娘亲还需要血灵芝,放心,外祖母一定会找到的。”
谢晴澜的心忽然痛了一下。
她算错了。
在西凉,医术与武艺同等重要。
前世,永昌帝大年初三在宫中设宴,谢府的少奶奶醉伶得知永昌帝想要在宴席上考验医术,她为了得到血灵芝,不惜花重金邀请医术高人,最终赢得了血灵芝。
谢晴澜当时跪在谢府门前,母亲刚刚去世,她没有选择求助,而醉伶却让她在门前跪了三天三夜。
谢晴澜心中有所觉悟,但她仍然渴望回到谢府。
“晴澜,别担心,外祖母会想办法治好娘亲的。”陶玉贤掰开谢晴澜攥紧的双手,心疼地说道,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这个孩子太懂事了,明知道害怕担心,却没有哭闹,经历了多少苦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