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未来权势滔天的摄政王!要是他记仇,将这份欺辱记在镇南王府头上怎么办?!
“严管事既然连一个下人都约束不好,那也没有必要继续做管事了。”
“从今天起,贺景修就是马厩院的管事,院里所有的下人都要听他的吩咐。”
“这怎么能行!”严管事脱口而出,“纵使小人对下人疏于管教了,也不能直接撤了小人的管事职务。”
“何况这王府里主事的人应该是王妃才对,小姐您就别管这些事了。”
被逼得急了,严管事胆子反而大了,心里暗想着江盈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女,能懂什么。
江盈懒得跟一个不重要的管事废话。
看向害怕得浑身哆嗦的阿九,“苏护,看着他,别让他溜了。”
说完,目光径直落到门内,屋子里有些昏暗,看不清里头的情况。
也不知道贺景修怎么样了,外头这么大的动静他竟然也没有出来瞧瞧?
难道是昏睡过去了?
江盈心里一紧,忙看向同行的吕太医,“吕太医,劳烦您跟我一起进去瞧瞧。”
镇南王下了早朝便将他从宫内借出来,吕太医原本以为是王府内主子生了病,没想到却跟着江盈拐到马厩院。
养马的院子通常是一府之内最脏乱的地方,里头的下人也都是卑贱的奴隶。
吕太医是猜不透,到底是要给谁看病。
心里疑惑万千,他嘴上却什么也没有问,垂头跟在江盈身后,进了屋子。
江盈一踏进偏房,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汗臭味,熏得她差点想吐。
江盈攥紧了手里的帕子,随意扫了几眼。
这间偏房不大,大部分地方都被大通铺占据了,各种琐碎的东西都扔在上头,江盈甚至还看见一条男人的亵裤……
她心里有点恶心,看见最里头那道身影时,才勉强压下了涌上喉咙的恶心之感。
最里头的那个床位是贺景修的,他大概没有料到主子竟然会屈尊降贵到这种地方,眼中还透着惊讶。
江盈看到贺景修,下意识地扫了几眼他躺着的地方。
床褥上整齐干净,也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随意乱丢着。
脸上露出一丝满意。
贺景修感觉江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才从榻上下来,一只手拢着外袍就要行礼。
“奴才参见主子。”
“别跪!”江盈下意识地惊呼一声,生怕他又趁自己不注意跪下,那他的腿还要不要了!
在场的人都被江盈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
江盈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轻咳了几声,“我不是说过了吗?你身上有伤就不必行礼了。”
贺景修黑眸中闪过一抹亮光,盯着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