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儿姑娘眼光独到。”我笑着赞道:“仿佛与春风共语,枝头绚烂泛霞光。这朵山茶,与娘娘相得益彰。”
“山茶虽然美丽,却不及牡丹。”怡昭容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无奈和不甘,“后绽放的再美,也不及先绽放的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我心中一震,想必怡昭容也听说过一些传闻了。
“人人皆道牡丹好,我却道牡丹不及茶。”我试图安慰她。
事实上,这句话确实是我自己的感慨。即使牡丹再美,若陷入泥泞之中,又如何能与风头正劲的山茶相比呢?
此刻的处境,我这个被世人视为花中牡丹的凌府千金,与沈羲遥宠爱有加的怡昭容相比,不正是牡丹不及茶吗?
怡昭容微微张开嘴,露出自嘲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仿佛自言自语:“你怎么会懂呢。”
我装作未闻,从她手中接过那朵山茶,轻轻别在她鬓间,退后几步,细细打量:“娘娘天姿国色,无人能及。”
怡昭容微笑了,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谢谢你,虽然你可能不明白,但你的话让我感觉好多了。”她轻柔地抚摸着那朵山茶,温声说道。
“谢娘,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我低下头说。
“你还会做诗啊。”惠儿见怡昭容心情好转,对我也客气了些。
“略知一二。”我回答道。
“听你说的并不像是略懂。”怡昭容又生疑了:“你到底是谁呢?”
我已经下定决心,在一个沈羲遥和其他嫔妃不会去的地方与怡昭容谈谈。
“昭容,请跟我来。”我微微低头:“谢娘地位卑微,只能带娘娘去偏僻之地,请娘娘见谅。”
烟波亭内,当初的白纱帘已不复存在,九曲长廊上到处都是落叶,春天已至,周围的参木修竹已经长出嫩绿的枝叶,但地上的枯叶却给明媚的春光蒙上了一层阴影。
“谢娘。”我刚踏上九曲长廊的入口,怡昭容叫住了我。我回头看着她站在风中犹豫不决:“这里,皇上不允许他人进入。”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转身看向远处的烟波亭,因回忆而哽咽了一下:“娘娘,没有人会知道的。”我停顿了一下:“即使知道也不会有事。”我坚定地看着她:“请相信我。”
说着,我踏上了那一地的落叶,发出清脆的声响。或许我的目光过于坚定,怡昭容丢下一句“惠儿,你留在这里守着。”也跟着我走了进去。
“真美。”一进入烟波亭,怡昭容不禁赞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