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麟目送着郑儿的背影消失,然后走进书房,径直来到书桌前,微笑着说道:“兄长,难道你惹恼了府上的那位姑奶奶?方才她见到我时,面无表情,只是行了个礼就走了。”
赵伯琮想了想,放下手中的毛笔,边放下边说:“并没有,我只是希望她能改掉那种口无遮拦的毛病。你也知道,自从我入宫以来,皇上一直在我和寿王之间犹豫不决。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即使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必须小心谨慎。”
赵伯麟心知大哥所言有理,点了点头,然后从桌上的银盘中拿起一个橘子,一边剥着皮一边继续问道:“兄长,难道你真的有意成为太子?”
赵伯琮微微一笑:“并不。”
“并不?”赵伯麟皱起了眉头,“那你为何这么做?”
赵伯琮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窗前,打开窗子,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一只飞舞的纸鸢在风中翱翔,轻盈而自由。
他似乎在回答赵伯麟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并非贪求太子之位,只是寿王虽然谦和,却缺乏主见。如果有一天大宋的江山真的交到他手上,恐怕会再次陷入动荡,使父皇心血付之一炬。那样一来,大宋子民必将遭受苦难。因此我必须与他较量。”
赵伯琮向来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即使是对待亲兄弟赵伯麟,也从未如此推心置腹。因此,赵伯麟刚开始听到这番话时有些震惊,但很快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热情,快步走到大哥身后,激动地说道:“兄长,说实话,我最怕你对太子之位毫无兴趣。现在你将心事告诉了伯麟,我满心欢喜。你放心,我定会全力支持你,就算冒着生命危险也毫不后悔。”
赵伯麟的话让赵伯琮十分感动,他转过身来紧紧握住了弟弟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谢谢你,二弟。我相信只要你我兄弟齐心协力,时间一到,我们一定能够实现这个目标。”
赵伯麟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来到书房门口,四下张望了一下,将门关上。回到赵伯琮身边,他低声说道:“兄长,你听说过《武穆遗书》吗?”
“《武穆遗书》?”赵伯琮略感惊讶,“我之前也听人提起过这本书,说是三年前岳将军被困狱中所写,是一本珍贵的军事经典。但从未有人见过,不知道是传言还是真的。”
“你说得没错。”赵伯麟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不过这本书不仅仅是军事经典,更是一部帝王权谋之书。”
“帝王权谋之书?”赵伯琮皱起了眉头,“难道当年岳将军真的有谋图篡位之心?”
“并非如此。”赵伯麟认真地说道,“你也知道,岳将军是天下最忠诚的人之一,虽然被朝廷视为叛徒,但他仍然对皇上忠心耿耿。他原本是想在这本书完成后献给皇上,只可惜命运弄人,未能如愿。唉,他这份赤诚忠心,令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