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对我态度的转变,发生在我两岁的时候。由于发育相对较慢,我直到两岁才开始发出简短的词汇。
我的第一句开口是:“爸爸……爸爸。”
新的继母总是趁着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把她八岁的儿子带到我们家。他们霸占了我的零食,控制了电视,母子俩在楼下玩得不亦乐乎,而我被冷落在二楼。
但没关系,我会爬。我沿着楼梯爬下去,来到沙发旁边,和他们一起看动画片。动画片里的小人物总是在呼喊“爸爸爸爸”。
耳濡目染下,我学到了一点。
妈妈听见后,欢喜不已,立马掏出手机给我录视频。
一个小时后,爸爸出现了。他高大帅气,逆光而来,特别像动画片里那位拯救世界的奥特曼。
他是来带我走的吗?我乐颠颠地朝他跑去,嘴里牙牙学语:“爸爸,抱抱。”
爸爸恍惚了一下,挣扎半天,最终还是张开双臂把我抱进怀中。
“泽辰,如果我们一家三口能永远幸福地在一起该多好。”妈妈在身后走来,无限惋惜地感叹了一句。
可爸爸的脸色当场就变了,乌云密布似的。他觉醒似的把我推开,推得老远,就好像我是瘟疫。
爸爸冷峻的脸上找不到刚才发自内心的和蔼笑容。“徐菲,我警告过你,别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盯着爸爸离去的背影,我不明所以地追了过去。可我跑得太快了,被绊倒摔在地板上,磕碎了一颗乳牙,满嘴是血。爸爸回头一看,眉头不悦地皱起。
妈妈在后面疾声大呼地抱起我,慌忙对爸爸说送我去医院。
爸爸轻嘲:“装腔作势。”
我嘴里蔓延着浓浓的血腥味,冲着爸爸的方向呢喃:“爸爸,痛痛。”
爸爸居高临下地扫视着我,最后冷着脸离开了。
妈妈没送我去医院,她觉得我只是受了点小伤,没必要大惊小怪找医生。她往我嘴里猛灌了几口水,清洗掉血水就算完事。可妈妈说她要对我进行惩罚,因为我是一个教死教不会的笨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