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梦阑沉重地迈着脚步回家,仿佛双腿灌了铅一般。她即将走到院子里的大榆树下,军嫂们投来一道又怪异又鄙视的目光。
此时的杨梦阑没有心情理睬她们,只是继续向家里走去。然而,她刚经过时,背后的女人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她居然敢向他表白?她也太不自知了吧,长得跟头猪一样。”
“就是啊!什么样的人,还能对她有好感?”
“她这种行为,在过去,早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了!”
“太丢人了!她怎么还能在这里站得住脚……”
“如果是我的女儿,我早就给她一根绳子,让她自己解决了,省得活着丢人……”
各种刺耳的话语传入杨梦阑的耳中,她死死地握紧拳头。在平常,她早就上前与她们争辩了。
但是……
这是她的初恋,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却被他们说得如此不堪,她却无法反驳,因为她确实被拒绝了。
杨梦阑心情沮丧地加快了步伐,用手捂住耳朵,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但是,她的姿态不是楚楚可怜的美感,而是狼狈的涕泪交加。
“我不想听!不想听……”她匆忙跑了几步,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停下脚步,仿佛根本无法移动一样,呆在了原地。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爽朗声音不偏不倚地飘进了她的耳中……
“她长得跟头猪一样,我不明白,她哪来的底气,还敢向我表白?”汪建国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而站在他身旁的女孩,则娇嗔地说道:“好歹是喜欢你的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哈,太搞笑了!我受不了!”汪建国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引起女孩儿一阵笑声。
这两个声音像针一样刺进了杨梦阑的耳中。
“原来,原来这些流言,竟是他传出去的!”杨梦阑一直以为是别人无意间传出去的,没想到竟是汪建国亲自散播的!
她心灰意冷地回到了家,抬头看着四壁荒凉的房间,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
明明是军区大院的城市孩子,现在却过着这样的生活……
一个不喜欢她的母亲,一个沉迷赌博的哥哥,再加上她嫁给的这个冷漠的农村人,不但贫穷,而且还带着一大家子的累赘!
杨梦阑颓然地坐在床上,脑海中充斥着汪建国和那些军嫂们的话语。
“应该把她拉去浸猪笼!”
“她长得像头猪一样,还敢向我表白?”
“给她一根绳子,让她自己了断吧,省得丢人!”
……
“我还有什么意义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彻底解脱!”杨梦阑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觉得自己还不如一死来得痛快。
于是,她拧开了煤气,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