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也控制不住眼泪,母女俩抱在一起哭了一阵。
"娘,先回屋吧,外面太冷了。"林初劝道。
赵氏舍不得离开林虎的灵前,但被女儿的劝说和现实考量所动。
"但你爹灵前不能断人啊……"赵氏心有不舍地看着棺材。
"娘,现在是冬天,你在外面冻一宿,回头生病了,还得花钱看医生,爹留下的钱已经不多了。"林初叹了口气。
赵氏担心自己生病会拖累林初,也心疼药费,最终还是被林初的话说服,由她扶着回了屋。
林初让赵氏坐在炕头,给她腿上盖上被子,然后到灶台上端了一碗热水,赵氏喝了一半,林初喝掉了剩下的一半,然后又塞给了她一块窝窝头。
"娘,我出门一趟,家里要来客人,你就说我出去山里打猎了。"
赵氏还来不及问林初要去哪里,她已经走出了门。
在夜色中,林初离开了村庄,顺着山间小路一路向北,走了三个多小时,直到天色大亮,她才到达了目的地,李家屯。
她径直走到村头的第一家,对着院子喊道:"李骁在家吗?"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穿着棉衣的男人走了出来,他身材修长,精壮有力,五官硬朗,眉宇间透着军人的气息。
李骁手上真的沾过血。
与槐树村不同,李家屯里全是军人家庭,李骁成年后就进了军营,成了大头兵。
面对李骁那双透着煞气的眼睛,林初心头一颤,但想到现在的处境,她硬生生地压下了内心的恐惧。
"李骁,我父亲是林虎,我来问你一件事。"
李骁认识林虎,便问道:"什么事?"
林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你是不是在找媒人介绍对象?"
李骁有些发烫,"这不关你的事。"
"我已经十四岁了,不小了。"林初急切地说道。
按照村里的习俗,十四、十五岁的姑娘就可以出嫁了。但李骁已经二十岁,与他相比,林初确实年纪小。
看着李骁的脸色不好,林初不敢再多说,直接问道:"李骁,你愿意娶我吗?"
林初自七岁起就跟着父亲上山打猎,再加上逃过一劫,这三年来还得照顾母亲和弟弟,性情比其他女孩更加果断。
担心被李骁拒绝,林初赶紧推销自己:"我会洗衣做饭种地养猪养鸡,我知道你家里有三个弟妹需要照顾,你娶了我,以后你再去军营,我能帮你照顾她们,家里的活也不用你操心。"
李骁皱了皱眉,"你父亲知道你来找我吗?"
"我父亲已经去世了,里正逼我嫁给他的儿子,不让我父亲入土为安,而他的儿子去年还打死了一个媳妇。"林初低下头,心中充满委屈。
这些天她被里正一家逼得够呛,偷偷哭过好几次。
"我会支持你,让他们不敢再找你的麻烦,帮你父亲顺利下葬。以后别再提嫁给我的事了。"李骁看着林初,十四岁的姑娘,五官已经开始有了妩媚之色,衣着整洁,行为利落。
他曾听林虎说过,他的大闺女是个能干的姑娘,不仅管家里外的事情都很出色,还能上山打猎。
他也想要这样的妻子,可惜,林初的年龄实在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