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后殿,却见素婉坐在殿中,手持着绣花的罗帕。
阳光温暖地洒在她身上,美好而宁静。
凤吟一愣,有些仓皇地转身欲走。
身后传来温柔而急促的挽留声:“天后娘娘,请稍等。”
凤吟停住脚步转身,看着素婉款款走近,向她行礼:“娘娘,妾身自来天宫,还未向您请安,望您见谅。”
凤吟复杂地打量着她。
原来,墨尚爱上的就是这样的女人……
殿内檀香缭绕,令凤吟胸口堵得难受。
她移开目光,想起了一个问题。
“我听说你不愿来天宫,为何如此?”
素婉一怔,垂下眼帘道:“这天宫又冷又寂寞,做仙,对我而言也没有什么吸引。”
这番话让凤吟微感惊讶。
再见素婉难掩甜蜜和忧虑:“还好有陛下陪伴……若非陛下说他在这天宫没有一个知己,我早就回到凡间了。”
没有一个知己……
凤吟只觉得喉咙一阵堵塞。
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
只是无端的委屈,心中的难受。
但她仍是天后,即便心情低落,也只能假装若无其事。
凤吟收紧嘴唇,转身离去,留下一句“再会”,便迈步离开。
走出殿门,却正好撞上了回来的墨尚。
见到凤吟,他当即质问:“你来做什么?”
凤吟停住脚步,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男人脸上的戒备和厌烦。
唇边颤抖着,她艰难地开口:“天医说,我的身体可能……”
“我不感兴趣!”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那句“我活不长了”硬生生地卡在喉间。
凤吟看着墨尚,心中涌起一股悲凉。
不知何时起,他甚至连好好听她说话都不愿意了……
墨尚向前迈了一步,带着浓浓的警告开口:“别想再做什么,下月初一,我就会娶她。”
凤吟的脸色瞬间苍白,眼中闪现深切的痛楚。
墨尚看着她这样,心中一阵烦躁,但随即将其抛之脑后。
他大步离开,将凤吟独自留在原地。
风掀起她的裙摆,她默默无语。
十一月初一,墨尚正式迎娶素婉。
在天宫正门,他将穿着大红霞帔的素婉从八抬大轿中牵了出来,这是素婉坚持凡人成亲的仪式。
走过三生石,墨尚突然看到了他和凤吟曾刻下的名字。
他皱了皱眉,有些烦躁地想着:之后得叫人把它们挪走。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
在一声声祝祷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太渊殿门口,凤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看着仙官高喊:“一拜天地!”
看着墨尚牵着素婉的手,跪下向东方叩首。
“二拜高堂!”
再看着两人起身,向北方下跪。
视线渐渐模糊,凤吟只觉得心中空空如也。
“夫妻对拜!”
最后一声,凤吟缓缓转身离去。
却仍能听到身后司仪高喊:“夫妻,礼成!”
礼成一句落下!
天空忽地雷声大作,万里晴空瞬间乌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