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是个雕塑,站在他身前,一动也不敢动。
卢东屿双臂展开,搭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对她说道:“你考虑好了吗?”
她猛地咬着唇,但仍然不敢抬头。
卢东屿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容,露出雪白的牙齿,有些不屑地说道:“觉得失去了自尊,那为什么要说大话?现在又做不到了……你是被下了药吧……”
她猛然一震,从头到脚都被冰冷的现实所淹没,依然默不作声。确实如此。
两人沉默不语,她低下头,他直勾勾地盯着她。
就在她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要将她淹没时,他重新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心跳得像只小鹿一样,仍然没有平复:“小梦。”她的原名叫许珂,但在这里,她必须使用一个假名。
“我问你真名。”他将头仰靠在沙发上,仿佛在闭目养神,悠闲地坐姿依旧挺拔。
她再次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里的人都用假名,他为什么要问真名?他打算做什么?
“对不起,我想您的身份也不至于调查我一个服务生,我给您道歉,您的裤子弄脏了,我会赔偿!”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这个年纪和身份不允许她撒娇,唯有为了孩子和母亲争取一次安稳的生活。
卢东屿又抬起头,看着站在那里,嘴唇都被咬破的她,倔强地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真是太卑微了,自己的公司虽然是上市公司,员工福利也不错,她为何缺钱到这种地步,非要来这个夜总会打工?不过他也确实不缺女人。而且夏天的订婚事情刚解决,尽管不是他的意愿,但外界都已经知道了,如果要取消,也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现在不是出岔子的时候。
但是,出于某种莫名其妙的兴趣,他还是想逗逗她:“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如果不愿意做那种事,你跟着过来干嘛……”
许珂猛地吸了口气。
果然是身不由己。但为母则刚,得知自己的孩子患有自闭症,得知母亲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时,她还没有妥协。现在却要妥协了吗?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却没有好报?上天不是最公平的吗?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么多的惩罚?
她头重脚轻,身体突然软倒下来,坐在地上,四肢慢慢垂落。
卢东屿漫不经心地看着她低头深深地喘息着,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是喝多了,要吐吗?这是?
他刚想说话,就看到许珂抬起头,眼泪开始无法控制地流淌,全身颤抖着,发出压抑的、痛苦的抽泣声,仿佛是从她灵魂深处艰难地抽取出来,散布在豪华的包房里,像是一种感染,蔓延开来。
“不要,呜呜呜……我要找其他的办法,其他的办法……我要找其他的方式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