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连忙答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却又被宋越喊了回来,他皱着眉补充道:“江含音的银子不必给了,我总不能白白担了小气的名头……这么大的人了,还口无遮拦。”
雲水和寒江听了这话都有些愣住,不太理解宋越的意思,但他并没有解释,径直大步走了,两个小厮只得放下这件事,一个跟着伺候,一个去做差事。
还没到惜荷院门口,就听到隐约的琴声传来,宋越抬脚进去:“大夫说的是你该卧床静养。”
林晚晴半隐在垂帘后头,只瞧见她身上裹着月白的头蓬,脖子上是整只狐狸做的围脖,衬得她显得纤细柔软,有些柔弱的味道。
“我整日闲着,做点什么打发时间罢了……这府里的人都厌我,就算想与人说些话也不能。”
她说着起身走出来,对宋越微微一礼,那张清丽脱俗的脸这才露了出来,配着从容清雅的姿态,看得寒江有些直了眼,心想怪不得他家侯爷看不上后院的姨娘们,和眼前这人一比,便是最好看的江含音,也成了普普通通的人。
倒也不是说容貌相差多少,单论五官,江含音还是更精致些,但林晚晴的气质却是常人难以比拟的。
这侯府以后的女主人,说不定真的就是眼前这位了。
他的想法刚起,宋越忽然抬手揉了下鼻子。
寒江:“爷?”
宋越眯起眼睛:“无妨。”
大约是某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又在背地里偷偷骂他。
江含音的确是又在骂人了,但是是第二天看见东西的时候。
“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
江含音盯着桌上的两匹苏缎,嫉妒的眼都红了,旁人都有三百两银子,偏她没有,明明是她跪得最久,受的伤最重……只是随口抱怨一句,竟然就掉进这么多银子。
江含音越想越心痛,捂着胸口欲哭无泪。
半夏摇头:“您就忘了这件事吧,再怎么惦记,也不敢去找侯爷要啊。”
江含音呻吟一声,瞥了两眼苏缎,脸上又露出嫌弃之色:“这东西肯定也是别人挑剩下的,这颜色也太淡了,穿上肯定不好看。”
半夏由着她抱怨,虽然相处还不到一年,但这个主子真是好懂事,就是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只是抱怨两句,睡一觉就又能心情愉快了。
很好伺候。
“您别乱动,膝盖还肿着呢……”
她想给江含音拿冰敷一下,可这屋里本就凉飕飕的,昨天宋越来了,她们才敢生火,平时都是裹着被子或者在太阳底下晒着,这时候再用冰敷膝盖,会更加难受,只好暂且忍耐。
“没事,要不是你阻止,我早就下地了……”
“江姨娘在吗?”
外头忽然传来一个女声,打断了江含音的话,她愣了愣,这声音听着不太熟悉,不像是溪兰苑里其他姨娘的下人……可溪兰苑外头的人来找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