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月呆坐在血水中,无意识地低声念道:“卫府,卫盈舒……”说出这个名字,双眸骤然张大,狠狠咬牙,切齿地喊道:“卫!东!亭!”这时,她被大雨淋湿的身体彻骨冰冷,但心中却被怒火燃烧,周身的血液仿佛要沸腾。
莫、季两家正在进行刑法,而卫家却在此时举行盛宴,明显是在庆祝!莫寒月咬紧牙关,支撑着身体站起来,望向刑场上满地的尸体,狠狠咬牙,决然转身。
轰隆隆……又一声焦雷响起,闪电划破刑场的上空。莫寒月抬头,就在这一刻,看到刑场对面的酒楼上,半开的窗扇中透出一丝寒光。
那是……莫寒月心头一阵颤动,耳边突然响起阴冷而娇媚的声音:“你放心,季家那条漏网之鱼,一定会按时赶到法场,那里……有上百的弓箭手等着他!”
“季公子!”莫寒月轻声喃喃,心中的死寂瞬间被激荡起来。
他们提前行刑,但刑场四周却埋伏了弓箭手,显然是在等待季子谦的到来。季子谦,他正在赶回来!
莫寒月咬紧牙关,转身辨认方向,拔腿向南奔去。暴雨倾盆而下,但她却浑然不觉,只知道咬牙切齿地狂奔……
南城门。季子谦骑着快马,疾驰而入。雨中,街上已无行人。季子谦咬紧牙关,连连挥鞭,纵马疾驰,马蹄溅起积水,向着法场冲去。
刚转过街角,前方突然冲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在即将踏到她身上之时,季子谦手腕一挥,骏马长嘶,四蹄奋起,从身影上一跃而过。
“季子谦!”莫寒月低喝,试图抓住他的马缰,但只抓到空处,只感到风声呼啸,马儿已经跃过了头顶。
“停下!”莫寒月急得大喊,“季子谦,不要去!为时已晚,不要去!”她试图向后抓去,却只抓到了一把毛茸茸的东西,却被带着飞了起来。
季子谦回头,看见一个小女孩紧紧抓着马尾,被带着飞了起来,口中呼喊不止,但在大雨中,声音被淹没了。
“放手!”季子谦急切地喊道,试图将她拽开,但却够不着她的手。
他要去劫法场,怎么能让一个无辜的小女孩陪他送死?
季子谦焦急万分,只得将马缰牢牢抓住,连声说道:“松手,快松手!”
“不要去!”莫寒月挣扎着,眼泪伴随着雨水流淌下来,“不要去,法场上有埋伏!”
“你说什么?”季子谦心头一震,不禁失声道,“你是谁?”眼前这个陌生的小女孩,竟然知道他要劫法场?
莫寒月摇头不已,跑到马前,抓住马缰,颤声说道:“他们提前行刑,莫、季两家……都完了。”说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