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他的身子移动到了我的面前，但脑袋却回过头来看着我。
他盯着我一会儿，然后才收回目光。
我突然发现他脑后裂开了一个洞，从伤口处流出白色和红色的液体，悬挂在那里摇摆不定。
他快步向前，拍了拍队伍最前面那个人的肩膀，那人也转过头来看着我。
他的头转向了我，但身体依然笔直地朝前走，脖子扭曲着一百八十度。
他们凝视着我，然后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转眼间，所有人——或者说它们不是人，而是其他什么东西——所有的眼神都聚焦在了我身上。
它们纷纷朝我走来，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有的人舔着嘴唇，口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我感到恶心，这时候我突然感到手腕上一股阴冷，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发现一个惨白、散发着阴冷气息的脸，几乎贴在了我的脸上。
面前站着一个女人，一袭白衣，脸色苍白如面粉，唇红如火，长发飘飘垂至腰间。
“走！”
女人没有理会我的目光，拽着我往回跑。
我感觉到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温暖气息。
“你，你是......是谁？”
我们磕磕绊绊地跑着，我勉强问出这句话。
“我，我是......”
女人欲言又止，她的眼神充满了哀愁，仿佛随时都有眼泪要流下来。
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痴痴的笑声。
抬头望去，透过浓雾，看到前方一棵茂盛的大柳树，树冠像一把撑开的伞一样。
树下，一个中年男人坐着，他双手环抱在胸前，怀里抱着一个人。
“爸，你怎么在这儿？”
我爸没有说话，脸贴在怀中人的脸上。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那人与我长得一模一样。
在那一瞬间，我如同从梦中醒来。
我感到我爸脸上的胡茬刺痛我的脸，脸上有什么东西在流淌。
仿佛失魂落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我爸身边，当我再次清醒过来时，我爸脸上的伤痕刺痛着我的眼睛。
他身上的衣服被野兽的爪子抓破，两条胳膊上布满咬痕，有的伤口深及骨头，血还在流淌，更多的地方已经结了血痂。
“爸！”
我喊着，伸手去摸他的眼睛，但手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根本无法抓住。
忽然间，我感到一股阴寒从背后袭来，那个女人来到我身边。
我感到她在我背后推了一下，我不由自主地扑向了我爸的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