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有第一次,晚斜姑娘习惯就好。”晏然见她这样说,笑着又靠近她,伸手要去给她脱衣服,上下其手时又说:“我时常跟长歌这样做的。”
“……你们那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我这二十年来尚未于任何人如此亲近。”顾晚斜继续退开。
“罢了,晚斜姑娘如此介怀便自己来吧。有何时再吩咐晏然。”晏然实在无奈,大概是从未见过这么固执矜持的女孩。
“我这先去给姑娘做些吃食,稍后再来伺候姑娘。”晏然说完便退出房间,留下顾晚斜一人在这静谧中,安静到可以听到外面的茶花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顾晚斜系好腰带出门去捡拾起那掉落在地上的花瓣,唇角露出一抹讥讽笑意,何曾不相似自己的命运?
“姑娘,我进来了。”晏然叩了叩门,端着一个托盘进了房间。
“嗯?”在药浴中泡得迷迷糊糊的顾晚斜应了一声,眯着眼隔着纱帐看着晏然,心里觉得晏然活得比她更像个女人。
及腰的长发盘在一个白玉兰花发簪上,余下的披散在肩背后,一双眼睛明亮动人,鼻子秀气,嘴唇微微上翘,一笑嫣然。穿着素衣更显得皮肤如凝脂般白皙,走路时更是婀娜多姿,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动人的风姿。
“晚斜姑娘为何直盯着我?”晏然撩开纱帐,眉目弯弯。
“自然是因为你好看。”顾晚斜靠在木桶中笑着说。
“晚斜姑娘已经泡得够长时间了,让我来给姑娘擦身子吧。”晏然递上一块帕子,擦去顾晚斜头上的汗珠。
“哦?”顾晚斜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来,晏然开始为她擦身子,药浴的香气与顾晚斜身上的清香交织在一起,让人感觉十分怡人。
晏然笑出声来,手上动作加快了些,忽然碰到了一块不平整的皮肤,低头一看,竟然是一道深深的伤痕,“看起来像是剑伤?”晏然轻声念道。
她又在顾晚斜的背后发现了一道长长的伤痕。
“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痕?”晏然惊讶不已。
顾晚斜扶着自己软弱的身子,感到有些无力:“很难看吗?”她笑着反问。
晏然仔细打量了几眼,摇了摇头:“倒也不难看,只是有些心疼晚斜姑娘。”
“伤害我的人都不心疼我,何必其他人来心疼?”顾晚斜毫不在意地说道。
“有谁对姑娘如此?”晏然问道。
“我……不知道。”顾晚斜皱了皱眉,最终咬紧了嘴唇摇了摇头。
她已经记不清楚了。
“这些老伤很难消失,但也可以淡化。”晏然转移了话题。
顾晚斜拒绝道:“身上的伤疤或许可以消失,但心上的却不行。”
“也是。”晏然擦干了顾晚斜的身子,然后抱起床上的衣服拿到她面前:“不知道姑娘喜欢什么样的衣服?”
“那件藏青色的。”顾晚斜看了一眼一堆衣服,指了指藏青色的那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