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中他紧紧握着拳头，张了好几次嘴，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两个字。
沈箐紧紧抓着他的手，虽然闭着眼睛，但眼泪一直止不住地流着。
老医生不耐烦地说道：“快点。我就要下班了。”
双拳握紧又松开，林端一咬牙，双眼大睁，看向屏幕，颤抖着开口：“堕……”
然而，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眼前发生的一幕，让林端彻底怔住了。
屏幕里，那小小的胎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即将来临的事情，原本蜷缩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小小的手掌，突然朝着林端这边摆了摆。
仿佛祈求，仿佛拒绝。
林端的心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地击中。他浑身一震，嘴巴张开又合上，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快点，别磨蹭！”医生不耐烦地催促。
“不做了。”林端突然低声说道。
“什么？”
“我说，我们不做了！”
林端大声说道。
沈箐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睛，望着林端。
如同石头落地，林端深吸口气，努力地朝她露出了笑容，再次重复道：“我们，不堕胎了。”
说着，扶起沈箐，不愿再在这里待一刻，转身离开。
直到跟着沈箐回到所谓的家，林端才终于知道，他们两个的生活质量，是多么的差。
一个占地不足三十平方米的小单间，却被隔出了厨房、厕所和卧室，一张床，一个电脑桌，一个饭桌，再加上一个简单的衣柜，仅此而已。
哪怕林端早就有了猜测，但真的看到眼前的景象，才终于明白，身边的女子，到底跟着自己受了多少苦。
以她的条件，比这好十倍百倍的生活，都是唾手可得。
沈箐走进屋子，发现林端还站在门口发呆，奇怪地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来。”
说着，她取出电饭锅，打算做饭。
林端回过神来，揉了揉鼻子，走进屋里：“这些年，你受苦了。”
“嗯？”
沈箐浑身一震，偏头看向他，仿佛看一个陌生人。
“没什么。”
看到她正准备淘米，林端急忙走过去，抢着接过了水盆。
“你有身孕，休息去吧。我来做这些。”
“你会吗？”沈箐看着他，越发觉得奇怪。
“还行。”
水流哗啦啦地响着，他一边忙碌，一边随口问道：“家里还有钱吗？”
“最后的钱，都被你拿去买什么皮肤了。”
林端淘米的手一僵，讪讪一笑，拼命揉着鼻子，声音有些变调：“抱歉，以后，绝不会了。”
沈箐有些疲倦地摇了摇头：“但愿如此。”
忙碌了好半天，林端才生疏无比地将米饭上锅，蒸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矮个子女人，忽然出现在了门口。
沈箐脸色一变，正欲开口。林端已经礼貌地迎了过去。
“您好，请问您是……”
矮个女人阴沉着脸，一双眼睛死死地望着林端，声音尖细，阴阳怪气地道：“林端，你这又是什么新花招啊。以为装作不认识我，就能蒙混过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