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画像,事情就容易多了。
“永和八年夏,你们回忆一下,谁见过这人,带着一个生病的男孩,见过此人的赏银五十两。”祁道之发话了,“瞒而不报的,仗五十赶出祁府。”
下人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又瞬间又变得暗淡下去。所有人都盯着那张画像,绞尽脑汁地回忆。
五十两银子,谁会拒绝?然而,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没有一个人开口。
茶撤去,热茶上来,祁道之不想再浪费时间,朝祁总管投去一个眼神。
祁总管重重咳嗽一声,“都没见过吗?”
“小的是真没见过啊!” “小的也没见过。” “……这都几年了,真记不得了!”
祁总管心里大喜,但脸上却不敢露出一丝喜色,“宋姑娘,都没有人见过,你看……”
“祁总管!” 宋文月站起身,“这不是投胎,你急什么?”
祁总管差点没被噎住。
宋文月走到祁道之身边,淡淡地说:“敢不敢让我来问?”
祁道之知道她不会轻易放过,索性大方地说:“你问。”
“既然都不说,那就只好用我云南傈僳族的古法了。” 宋文月双臂抱胸,“祁总管,你去打盆清水来。”
祁总管见老爷对他点了点头,忙应了声:“是。”
水端来后,宋文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
她走到水盆前,打开纸包,把里面的白色粉末撒进去。 肉眼可见,粉末遇水就化开,水的颜色很快恢复了原样。
祁道之惊讶道:“这是什么?”
“眼镜蛇的胆晒成的粉,然后由傈僳族的女巫念咒九九八十一天。” 宋文月语速缓慢,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
“没说谎的人就没事,就当喝了口凉水;说谎的人,先是腹痛,接着穿肠肚烂,一个时辰后七孔流血而亡。”
所有人都被吓得双腿发软,什么眼镜蛇胆粉,分明就是毒药。
“野蛮啊!” 祁总管小声嘀咕。
宋文月扫了一眼,“就从祁总管开始吧!”
“凭什么是我?”
“祁总管来去自如,可能看见了呢?”
“你……” 祁总管咬着牙走到水盆边,也不用碗,直接端起盆就喝了下去。 除了一阵冰凉,他毫无感觉。
“我没看见!” 宋文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下一个。”
正门、角门一共八个门房。 他们看到祁总管毫无异状后,腿也重新站得笔直起来,什么都没做,也就不怕事了,接着喝!
祁总管看着前面的七个人都喝过水没事,便对老爷说:“老爷,看好了,不会有问题!”
听他这么说,祁道之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
但就在这时,突然“咣当”一声,盆被踢翻在地。
门房中资历最老的老王头像疯了一样,挥舞着拳头大叫:“我不喝,我不要喝,我没看见。”
祁道之的轻松神态瞬间荡然无存。
他怒火中烧地站了起来,“说,你到底看见了没有?”
“老爷,老爷……” 老王头跪倒在地,脸色已经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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