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什么喜事,我父母很是诧异,心想谁这么莫名其妙,这么晚还在忙些什么呢?
四川话中常说别人做事没有头脑,就叫做莫名其妙。而在我们这里,无论是红事还是白事,都要在一个黄道吉日,邀请乡里乡亲来共进晚餐。我们把这称为吃十大碗,热闹非凡,也寄托了一种祝福的心情。
我父亲和亲戚们好奇心驱使着,跑到马路上去看个究竟。那个时候所谓的马路,其实只是一条乡间小路而已,离我家还有一段距离,要走上五六分钟。
当他们到达时,感觉到阴风阵阵,虽然当时是夏天,但却感到一丝寒意。然而,他们发现一无所获,只有天上的月亮映照着土路,偶尔传来的锣鼓声。这些声音渐渐清晰,越来越吓人。
我二姑是个胆小的人,她最先打退堂鼓,警告父亲小心可能遇到的不祥之事,暗示可能会带来厄运。
农村流传着碰到某些事情会带来三年的霉运的说法。
我和其他亲戚都是粗豪的农村汉子,不会被吓到。虽然二姑的话让人有些不安,但我们还是不为所动。
将二姑打发回家后,我们像打了鸡血一样,在原地等待“办事队伍”。
后来,父亲回忆说,那一刻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感觉像是被某种力量控制着。
“办事队伍”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渐渐从马路的另一端出现。
一顶白色的轿子映入他们眼帘,由四个人抬着。或许是月光的缘故,那些人和轿子都是白色的,穿着白衣白帽。
轿子前面还有两个拿着单鼓、单唢呐吹奏的人,和抬轿人一样的装束,但脸上都画着鲜红的腮红,显得既滑稽又诡异。
父亲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十分好奇,于是上前打算与他们打个招呼。但当他们靠近时,周围的温度突然降低了许多。
我大舅最为胆大,径直走到一个抬轿人身边,递上一支香烟。那时香烟可是稀罕物品,通常表示尊重。
但那抬轿人连头都没回,继续向前走。大舅着急,一掌拍在他肩膀上。
然而那人仍不理睬,继续前行。不久,“办事队伍”就渐行渐远,消失在夜色中。
这时,大舅也觉得事情不妙,脸色苍白,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催促其他人赶紧回家。
虽然奇怪,但他们还是听从了大舅的安排,一起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