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学会别的本事,只有沉默寡言的本事被她学了一半。终于整理好了行李箱,拉上了拉链,甚至这里都容不下她,她又何必留下来给别人添麻烦呢?拎着箱子走出去时,绕开他的身边,小心地保持着一定距离。
柳惊蛰一直无声地盯着她,逐渐产生了兴趣。他想看看,这个由他一手监护长大的小女孩,会以怎样的姿态来第一次反抗他。当她绕过他身边伸手去推门时,他终于出手,抓住了她的右手。
“不打声招呼,就想走?”他问道。
“你不喜欢看到我,我就不会留下来给你添麻烦。”她回答道。
“这是在生气吗?”他追问。
“没有,我怎么敢对柳总管生气。”她轻声说道。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样叫我的?”他稍微用点力气,将她转了过来。
陈嘉郡有些迷茫,觉得他变得陌生起来。
她还没有完全明白,一旦褪去了“长辈”的责任约束,柳惊蛰以男人的身份对待女人,语气中带着一种天生的调情感,连教训人都透露着情欲,声音轻柔而深沉。
“你的舅舅姓唐,你姓陈,这关系有多近?你来教教我吧。”他挑衅地说道。
她的自尊心被触动,下意识地反抗:“是你自己说的,我是唐家的表小姐,不是你身边的人。”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没脑子吗?”他咄咄逼人地说道。
陈嘉郡气得脸都涨红了,转身欲走。
“你要去哪里?”他追问。
“我知道自己的位置,不会再烦你了。”她冷冷地回答。
“可我忽然不想你走了。”他说道。
两人面对面站着,他的右手顺着她的左手滑下去,握住了她手中的行李箱把手。就在她还没明白他意图的时候,他夺过了行李箱,一扔,箱子飞出去一段距离,砰地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的‘柳叔叔’会对你客气,但‘柳总管’可不会。下次在叫人之前,想清楚该怎么称呼。”他警告道。
“你!”她无从反抗,对男人和长辈都无法抗衡。他既是男人又是长辈,她束手无策。现在她明白了,柳惊蛰生气时的模样。陈嘉郡的脸涨红了,她试图挣脱他的手。
他站起身来,高大地俯视着她,两人高低相对,局面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