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香味扑鼻，但是我知道不能动。奶奶曾说过，吃饭得等到所有菜齐了，全家人围坐好，长辈先动筷子。这是我们家传下来的规矩。
然而，餐桌上只有一盆白菜汤和一碗玉米饼，我们只有奶奶、我和弟弟三人。
几年前，吃饭时家里总是热闹非凡。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我，围坐在桌旁说笑。尽管我是女孩，但家人都很疼爱我，即使在男尊女卑的农村，我也没受过委屈。
然而，一切美好都在弟弟出生后破碎了。
弟弟刚出生那年，妈妈突然患上了精神病，变得“疯疯癫癫”。爷爷脾气暴躁，家里出了个“疯子”，他在村里丢尽了脸，这对重男轻女的他是一种羞辱，于是他把火都发在我和弟弟身上。
记得有一次，爸爸带妈妈去治病，奶奶去田里干活，弟弟又饿得哭了。我慌了神，不知所措，站在那里，几乎跟着他一起哭了。
这时，爷爷怒气冲冲地进来，酒烟味弥漫。他拉过我，朝我后背踢了几脚，大声喊道：“你没听见他哭吗？为什么不去哄他！”我感觉后背火辣辣地疼，被他牢牢扯住，几乎要被踢飞。尽管疼，我忍着，没有哭出声。
爷爷看见我不哭，仿佛更生气了，“死丫头，你还挺倔强的，赶紧去哄他，哄不好就别吃饭！”他揪着我的头发，扔到了炕上。
晚上，奶奶用红花油给我揉着伤口。
“还好没伤着骨头，孩子这么小，哪有这么使劲打的？你爷爷为什么要打你？”
“小朔总是哭，我不知道怎么办，然后爷爷就打我了。”我委屈地红了眼圈。
“你爷爷心里不痛快，家里这么多不顺心的事，”奶奶揉得很用力，“但他就是那个脾气，穷人家孩子得早当家，你得多学点东西，多分担点事，你爷看见你有能耐，就能心情好点。”
